太子大惊,但事出突然,他根本来不及格挡,再说,江黎的剑术,也不是他这个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可以抵挡的。/p
这下真是被吓得魂飞魄散,然而,就在他自忖必死之时,那剑光却突然一歪,从他腮边掠过,下一瞬,那剑已经穿过他右肩的袍服,将他整个人都钉在了龙床上。/p
转眼间,大局已定。/p
萧睿慌忙抢了进来,他看都没看脸『色』苍白的太子一眼,直接扑上去扶住了老皇帝,大哭:“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让父皇受苦了,儿臣不孝,还请父皇恕罪!”/p
一瞬之间,事情竟有了如此反转『性』的改变,纵然是处变不惊如老皇帝,也不由老泪纵横。/p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p
一时之间,龙榻上的一对父子,泪目相对,彼此对视中弥漫着浓烈的父子情。/p
唯有不远处的江黎,鼻尖飘过一丝异味,他微微皱了皱眉,悄无声息中站的离龙榻远了点。/p
就算是迟暮的君王,利齿不再锋利,对于颜面却依旧是看重的,被折磨到shī_jìn这种事,万万不能让臣子知道,既然如此,自己当然要站远一点。/p
任皇帝父子彼此交流,江黎先扫了一眼殿内,太子被吓得三魂少了两魂,已经是个废人,而其他人也被他手下拿下,见局势已经被控制住,他这才上前。/p
“禀皇上,太子一干人等已经被拿下,后事如何安排,还请陛下示下。”/p
老皇帝这才醒悟过来,他虚弱的一抬手,“先押到偏殿,严加看管,另外,宣左相、平王、太傅火速进宫。”/p
萧睿心一跳,下意识就要抬头往江黎看去,但马上醒悟,立刻将头埋得更低了些。/p
太监传旨的空隙,萧睿受命,将长乐宫上下整顿了一番,除了总管太监王德被放出来外,阖宫上下,都被牢牢看守了起来。/p
主殿中灯火通明,王德一边替老皇帝擦拭身子,一边忍不住的流泪,就在此期间,老皇帝竟又发作了两次,而太子竟似乎铁了心,萧睿再三『逼』问,甚至端出了皇后娘娘威胁,但太子也不肯拿出解『药』来。/p
“孤既然不能登基,总要找个人陪着下地府!能有父皇一起走,孤也不冤!”/p
看着目光凶戾的太子,萧睿束手无策。/p
太医最后用银针之法,才暂时控制住了毒『性』,只是老皇帝这时也是强弩之末,他喘息着看向萧睿。/p
“朕知道,时间不多了,你也不用再去求那贼子,朕这身体本就不中用了,今晚这一出,也无非只是提前几天而已。”/p
老皇帝剧烈的喘息着,萧睿虽然心中早就有数,却装作震惊的看了一眼太医,见对方深深的低下头去,才强忍着扭过头,满目悲戚:“父皇,您是九五之尊,自有上天庇佑,必能度过此劫!”/p
“痴儿。”老皇帝含笑看着萧睿,满目慈爱,“即有生,必有死,古往今来,谁又能逃过死亡,纵然是当年的始皇帝,也无法避过这一劫,又何况为父。”/p
“本还有大堆事情想要叮嘱你,只可惜时间无多,朕还有几句话嘱咐你,你看着办理。”/p
这话一出,萧睿哪里还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强压住心里的激动,他哽咽着说:“父皇…”/p
安抚的拍了拍萧睿的手:“第一件事,就是萧邺,他所犯之事,纵然砍头几次都不够,只可惜到底是朕的血脉,临了朕还是舍不得,朕会下旨将其贬为庶人,永世圈禁,你到底也和他有血脉亲缘,日后只望能稍加照顾。”/p
“第二,皇后缠绵病榻多年,早不问外事,萧邺之事,应该和其无关,你登基后可查证一番,若是真无瓜葛,可酌情处理。”/p
“第三:平王一脉,虽是南梁的中流砥柱,且纪珩又和你相交莫逆,但为君者当不为私情困扰,你日后需要密切注意平王府的动向,若有不轨之心,须的早些铲除!”/p
“第四:……”/p
皇帝一条条说下来,到最后,竟也接近虚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