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榕很快离开了医院,准备去外面的车上等她的同事。/p
及至过马路向着车子走过去的时候,被凉风吹拂在脸上,她突然愣了。/p
有什么事情……不大对……/p
明明最开始进去病房的时候,是她占据谈话的主导地位,可是后来,因为顾迩在不停的说话,不知不觉间,情形就逆转了,谈话的主导权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转到了对方那边!/p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p
严榕恍恍惚惚的过了马路,坐到车上。/p
司机问了她句什么,她都听而不闻,在刚刚那个瞬间,她突然全都想明白了。/p
顾迩……她根本是故意的!/p
她故意表现出那副憋闷已久,终于找到一个人说话的模样,她的滔滔不绝,她的胡言『乱』语,根本就是为了打『乱』她思路的心理战术!/p
因为当她开始发问时,顾迩已经说了那么久,表现出一副疲惫不已的虚弱模样,她有所顾及之下,不由的就将之前想好要问的问题简化了很多!/p
这个女人真是……/p
严榕咬了咬牙,真有股冲动想重新返回病房去。/p
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根本没用,弄得不好,还会被顾迩反咬一口!/p
回过味儿,她才听到司机有些着急的声音,“严组长,你没事吧?!”/p
严榕彻底清醒过来,对司机摇摇头,半晌才道了句,“我没事。不过是终日打雁今天却被只小家雀给啄了眼……”/p
最后一句,她是含在嘴里嘀咕的,司机一点没听清,不由的反问:“什么?”/p
严榕默默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没再说话。/p
司机不好再问,车里安静下来。/p
严榕靠向椅背,反省着自己的错误。/p
是她太轻敌了。/p
不,或者说,她开始根本没拿对方当人物,认为轻而易举就可以问出自己想知道的。/p
可是现在再回想,顾迩不过是表面娇弱,实则狡猾的很,有用的信息根本没有透『露』出多少!/p
至于他们最想知道的,傅言风是通过什么渠道回国,又是跟l国的反『政府』武装有着怎么样的关系……这些重要的信息,顾迩更是滴水不漏!/p
这一次,她算是白跑一趟了!/p
不说严榕在这里如何的懊恼,病房里,自她离开后,顾迩便拽着被子盖住了脸,一个人偷偷的笑开了。/p
她昨晚担心自己说话不妥当,干脆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p
以前参与过的一部剧里,有个话唠的角『色』,跟她说到正事,能把人气死的那种抓不到重点,她曾经觉得很奇葩,不过,现在真实饰演了一把,而且是由她自己来演那个话唠……顾迩突然发现这种人活的很爽啊!我只管说我的,谁理会你想问什么或是想探听什么啊,总归叫你满耳朵里都是我的诉说,再也想不起别的来,我就高兴了!/p
她现在特别想笑!/p
尤其是想到严榕临走时,很好的诠释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这种表情……/p
她就好笑得不得了!/p
这也亏得来的是严榕这样『性』格的人,否则,她未必能将对方忽悠走!/p
估计现在严榕已经回过神来了。/p
顾迩慢慢敛了笑意,轻轻吁了口气,但她想,对方是不会再回来的。/p
这一次,大概会就这么算了。/p
毕竟他们主要针对的人并不是她。/p
倒是傅言风和小徽那边,不知道如何了!/p
顾徽迟迟没有进来,应该是被带去谈话了,还有陈媗,昨天这个时候,她早就赶来医院了,可现在,病房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p
他们同时被找去谈话,不管对方是不是真正的有敌意,都令人感到不安。/p
顾迩又等了将近两个小时,顾徽先回来了。/p
他脸『色』不大好,虽然他努力做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但顾迩太了解他了,轻易就能看出他眼底的不快。/p
不过顾迩没有问,她能猜到,严榕之所以对她的态度最平和,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体原因,他们也怕弄出事来。/p
可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p
尤其是顾徽这样的……/p
才成年不久,说起来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p
这样的年轻人最容易冲动,也最容易失言。/p
不过,她相信顾徽不会。/p
他其实比谁都有耐心,就算不喜欢,也绝对不会因为不耐而失去理智!/p
顾徽也没提起之前的事,很快就恢复成平时的模样,问她想吃些什么,喝些什么,恨不得一天喂她吃十几次的模样!/p
顾迩微微放松下来。/p
等傅言风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了,顾迩的午饭都吃完好长时间了。/p
看到男人推门向她走过来,顾迩顺势坐了起来,先是仔细打量他,看上去是平静的,而且不是做出来给她看的,是真的眼底波澜未起。/p
顾迩顿时知道结果应该是在他的预料内的。/p
那就好了。/p
之后两天,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在顾迩面对,对此事闭口不言。/p
主要是不想给她增添心理负担,让她太过『操』心,但私下里,顾徽其实当天就抽了晚上顾迩睡着的时间,将傅言风叫出病房,将白天里自己被问的所有情况一一告诉了他。/p
他希望这些消息能够帮助傅言风分析出,上面对他这件事到底是存着一个怎么样的态度,之后,又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