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福看着秀梅婶子跑远,眨眼工夫就进了家门,瞧不见了。/p
若是真能成,这样就挺好,福福心想,但是合适的人,是真真难寻。办法呀,是人想出来的,可是路,还得兰儿自己走。/p
福福往回走,想到这,又思及自己,是呢,她的路,也得自己走。/p
想来,还真真的前路漫漫。/p
福福甩了甩头,想把这些繁杂的思绪甩出去,就加快走了几步,到了屋子,掀开前阵子发到豆芽坛子,果然,一把把的豆芽窜出苗子,生了满满一坛。/p
福福拿了盖帘,伸手掏了两把放在盖帘上,回手又盖了坛子口,豆芽就盆子里一放,浇上凉水,洗干净。/p
做点什么呢,炒个韭菜豆芽,福福寻思,再弄个豆芽豆腐汤,嗯,今天就清淡点,也挺好。/p
福福把豆芽过水洗了洗,盖帘上摊开,滤水,这边就舀了苞米茬,淘了一水,就锅里一倒,开始熬苞米粥。/p
苞米茬熬的粥,清香养胃,她现在隔三差五就晚上熬一回,再配点清淡的菜,吃一顿。/p
可是好呢。/p
福福把苞米茬倒入锅里,灶里添了把碎柴火,慢慢开始煮,不一会,蒸汽就透过锅盖,溢了出来,苞米的清香味四散,满屋都是。/p
这边菜也备的差不多,豆腐洗好切块装了盘,豆芽也分了两个碗,一个清炒一个熬汤。/p
再夹了两块酱腌黄瓜,小碟子里一放,再撒上一勺泡好的咸黄豆子,凑了一碟。/p
别说,今儿这豆芽、豆腐、咸豆子,都是豆类呢,福福端了炕桌,把咸菜端上去,刚拿了碗筷,回了外屋就掀开锅盖,勺子舀了点苞米粥,嘴角一抿,嗯,滑嫩香软,粥熟了。/p
益哥从东屋出来,帮着烧火,福福就开始做菜,“姐,婶子家去了?”/p
“家去好一会了,”小家伙读书认真,走人都没发觉,福福一边锅里炒着豆芽一边笑,“就待了一会,说个话,婶子就急着家去了。”/p
益哥哦了声,灶里小点添柴,又弯腰瞅锅里,“姐,豆芽?”/p
“嗯,出苗了,姐姐就抓了两把,咱炒炒吃。”锅里的豆芽炒软,又加了调料,盖了锅盖闷了几秒钟,福福就铲了出来,装进盘子里。/p
益哥把盘子端上桌,福福就接着开始煮汤。/p
每天这样琐碎的点滴生活,福福越来越习惯了,一日三餐,报个柴,点个火,烧个水,煮点饭,熬点粥,炒个菜,炖个汤,拌个咸菜,慢慢的,做的越发上手,日子也过了起来。/p
福福坐着小板凳,看着当院天色渐暗,这一天,就过来了。/p
开了锅,蒸汽扑的满屋都是,豆腐和豆芽的清香也越发浓厚,福福撤了柴,只小火慢慢炖,起身又挑了几个小地瓜,灶里扒拉一堆带火星的草木灰,地瓜仍了进去,埋上。/p
反正闲着也没事,福福就又墙上摘了辣椒袋子,拽了两个辣椒出来,手拿着,凑近灶里,埋在火星底下,开始烤辣椒。/p
通红的干辣椒,只要一烤,就生了股特有的焦香味,片刻就飘了出来,实在好闻。/p
灶里烤着,福福就又掐了几节篮子里的嫩葱,敲了两瓣蒜,还摘了两棵香菜,洗干净了,就菜板上剁碎,撒上盐,舀了两筷子大酱,这才从灶里把辣椒拿出来,吹干净灰,再擦干净,切碎,拌在一块。/p
有了这盘子拌辣椒,可是要多吃几碗的饭。/p
锅里的豆腐汤炖的差不多,灶里的地瓜也烧的熟了,福福就招呼益哥开始吃饭,姐弟俩屋里屋外忙了一通,饭菜都端上桌,还点了油灯,这才坐在热炕头,对着满桌子的饭菜,开吃。/p
福福碗里的粥刚扒拉两口,地瓜刚扒开还没吃到嘴,就听家里当院起了脚步声,来人了。/p
福福凑近窗子,借着升起的月光,看清了人,这一看清不要紧,福福吓了一跳,手上端的苞米粥差点没拿稳。/p
不会吧,是月娥娘?/p
福福把粥碗放在窗台,两手揉了揉眼,再趴在窗台细看,只见月娥娘此时已经开了家里木门,眼睛四下打量,正紧往她家屋里走。/p
福福一激灵,赶忙下地,鞋子都没顾上穿好,趿拉着就跑出门。/p
“二娘?”福福站在屋门口,靠着屋门快快的穿好鞋,往外走,“二娘?你咋来了?”/p
福福不想把人迎进屋啊,但奈何月娥娘压根不在院子里停脚,眼瞅着上院,脚小跑似的就进了屋。/p
“路过,就过来瞧瞧,”月娥娘进了屋,神情才缓和些,外屋站住脚,打量了几下,“家里没外人吧?”/p
之前还能拿德正娘找借口,但眼下,福福只得摇头,“就我和谦益两个,二娘,你来,是有啥事吗?”/p
益哥也下了地,站在屋门口打了招呼,就要把人迎进屋,月娥娘还不进,只在她家外屋转悠了两圈,打量来打量去,还要掀开她的几个坛子,看个究竟。/p
“二娘,”福福拦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我瞎折腾的。”/p
“我瞧瞧,你都折腾了些啥,”月娥娘哎呦了声,还要上手瞧,“别说,这坛子啥的还挺多,还有缸呢?”/p
月娥娘说完,蹲下身还两手晃了晃,就要掀了锅盖,“二娘,这缸里是白菜,还腌着呢,二娘也知道,这菜啊,没腌好,见不得生人。”/p
福福说完,不管不顾的就拽着人往后了两步,用了些气力。/p
“哎呦,你个小丫头,还挺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