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他早就知道了。瞪着眼前那个笑的纹丝不动的男人,我迟迟伸不出手,这药的苦味我是经历过的,当初不疑出生前,我便是日日被他变着法子哄着喝药,现在再要去喝,实在……
咽了咽口水,我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手上的陶碗,笑眯眯地打着商量:“子房,我怕苦,要不就喝一口!”
张良将我的戳着陶碗的手捏在手心,顺势坐到我身边,笑道:“喝完药,良便去见淮阴侯,阿若应知,淮阴侯生死旦夕间……”
话还未说完,我拿过药碗,抬头望着他道:“子房,救了韩信这次,我便不再欠他了,从此我便也心安了!”
“嗯”
张良轻轻应了声。
我深吸口气,仰头,一口气喝完,刚放下碗,眼前如约般的出现了两颗蜜饯,我捻了一颗送入口中。
“在这等良!”
他微微淡笑着,伸手揩掉我嘴角的药汁。
他动作轻柔,唇角带笑,优雅清贵的摸样瞬间把我闪到,我突然不知如何反应,只得愣愣看着他开了门,戴了斗笠,披了斗篷出去了。
我赶忙爬到窗边,那浅淡的身影穿过落满清雪的树杈,引得落雪阵阵,浅青的斗篷,边上围了一层厚厚的羊毛,淡黄色的斗笠和着那乌黑的发丝,好似一幅高雅的仙人访雪图。
吱呀的踏雪声不断远去,他在门洞处晃了晃,便很快不见了踪迹。
苑内又变得寂静异常,好似天地间只剩下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