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姜阑端着小二送来的茶水,眸中带笑的看着窗外阳光明媚,心中有着淡淡的思绪。
钟离筠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没有留下任何书信,竟让她有点挂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上了他?他的模样最近老在她眼前晃,晃的她心神不宁,若他是真心爱她……唉,想多了,她什么时候也这么多愁善感了?
顾姜阑微微眯眼,她从来不会对自己的心思扭捏,爱了就是爱了,即使不是深爱,她也会承认,不纯粹的爱情,她真的接受不了,说到底,她和钟离筠,是有缘无份啊。
正想着,门外却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顾姜阑神色一晃回过神来,低声道:“进来。”
来人不巧,正是那位放她们进城的公子,顾姜阑浅笑嫣然,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笑问,“这位公子所谓何事?”
她故意不说进城一事,反而淡笑着问他所谓何事,就是想看看此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钟离筠也不恼,“唰”的散开手中的折扇,风度翩翩的在面前扇了扇,笑道,“在下君黎钟,今日惊鸿一撇,对姑娘甚是仰慕,因此放姑娘入城,姑娘可愿意与在下喝喝茶聊聊天?”
“呃……”顾姜阑愣了愣,看着眼前这个风骚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还以为他有什么目的,或者发现了什么,却没想到此人竟如此厚脸皮,见她不提进城一事他便也不提,还自报家门故意说什么惊鸿一撇,这话说出去谁信?她虽然已经洗去了男子装扮,但也不再是以前那副美貌的脸了,现在的她看来,顶多只能算个清秀少女,何谈惊鸿一撇?
“公子说笑了。”顾姜阑微愣之后便恢复了浅浅笑容,她用茶盖轻轻的磨着杯口,毫不谦虚地道,“公子这话本姑娘早就听腻了,那些见了本姑娘的男人无不两眼放光仰慕不已,所以本姑娘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被公子这般美貌的人赞美仰慕,也是本姑娘的荣幸。”
“不不不,能仰慕姑娘才是在下的荣幸。”君黎钟眼眸深处潋着笑,面上却依旧一本正经,“姑娘落雁之姿,在下见了那么多的女子,忽然觉得她们与姑娘相比,简直就是蝼蚁与凤凰。”
“呵呵……”顾姜阑忽然收了笑,将茶盖盖上,沉声问道,“君公子如此帮我们,难道就不怕我们真是匪寇么?”
“匪寇?”君黎钟一脸惊讶,“谁说姑娘你们是匪寇了?依在下看来,姑娘一身高贵优雅的气质,就连皇家公主都不可攀比,怎能与那粗俗不堪,杀人不眨眼的匪寇站上边呢?”
“高贵优雅?”顾姜阑笑出了声,“君公子好眼光,竟然连本姑娘这么内涵的气质都看了出来,本姑娘真是佩服又羡慕啊。”
“姑娘缪赞了。”君黎钟报以浅浅笑容,继续道,“在下是个实诚人,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宫里那些胭脂俗粉怎能与姑娘相与匹配!”
“君公子一口一个不可攀比,胭脂俗粉,试问,公子见过?”顾姜阑眼里泛着冷意,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旁边木桌上,冷声道,“本姑娘什么姿色自己清楚的很,君黎钟,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说出来便是,何必假惺惺?醉翁之意不在酒,又何必当杯自罚?”
“姑娘不必如此戒备。”君黎钟正了正脸色,正色道,“在下乃是玉溪城城主夫人的弟弟,那城主丧心病狂害死了在下的姐姐,自己却成天享福,在下早就看他不顺眼想要除去了,姑娘今日正好替在下解了这心结,所谓受人恩惠当永生不忘,姑娘对在下如此恩惠,不过区区小事,在下自然旁无责贷。”
顾姜阑看着君黎钟不语,微微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响后,她沉声问道,“你既然如此恨他,直接杀了就是,看你也有些身手,不至于杀个窝囊废都不行吧?说出去谁信?”
“姑娘,实不相瞒。”君黎钟在一旁坐下,来了这么久人家也没有让他坐下的意思,他只好自己行动了,“在下在玉溪还有一个妹妹,杀了那畜牲不要紧,在下是怕害了在下的妹妹,毕竟,我也不能时时刻刻呆在她身边保护她。”
“那你现在来这又是何故?”顾姜阑点点头,虽然他说的话很没有可信度,但只要他无意伤害她们,那些什么恩恩怨怨,关她什么事?
“呵呵。”君黎钟那张正色的脸瞬间又恢复了笑意,手中折扇依旧风骚的扇着,对顾姜阑呵呵一笑,道,“在下刚刚不是说了吗?是因为姑娘美艳之姿吸引了在下,在下这心里眼里想的都是姑娘你美丽的身影,这不,实在是忍受不了对姑娘的思念,所以才过来看看姑娘,顺便请姑娘喝杯茶,聊聊天啊。”
“那你真是有心了。”顾姜阑淡淡一笑,端起旁边桌上的茶杯,朝君黎钟举了举,“如今这茶也喝了天也聊了,公子还有事吗?”
“有有有,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呢。”君黎钟一脸急切,连忙道,“在下对姑娘一片痴心,姑娘可不能做那负心之人啊。”
“顾姜阑!”顾姜阑随口说了名字,便口气不善的开始赶人,手往门外一指,“现在名字你也知道了,可以请了?”
“哈哈,好名字!”君黎钟爽朗一笑,将手中折扇唰的一合,握拳弯腰一躬,笑着告了退。顾姜阑一脸漠然的看着。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上她了,呵……真是一个好冷的笑话。
君黎钟一脸春风得意的关门而去,丝毫没有因为顾姜阑的态度影响心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