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比表弟最近成了全职闲人。
看文,掐架,打游戏。
逗比表弟已经光明正大地搬进尤里斯家,连带效应是尤里斯回家的次数多了,回家的时间早了。
尤里斯家的女总管非常欣慰,对逗比表弟都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可惜半个月过去后,女总管开始看不惯逗比表弟的无所事事。她经常不经意地经过逗比表弟身边,在他耳边念叨尤里斯和哪家的小姐般配,和哪家的年轻人处得好,总之是个人拎出来都比他好。
逗比表弟笑眯眯:“可惜他都不喜欢。”
女总管气得不轻。
逗比表弟觉得有点好笑,既然她要的是能和尤里斯并肩的人,当初又何必煞费苦心把他从尤里斯身边弄走。
那时他虽然不太聪明,但也非常努力地追赶过尤里斯的脚步。
年初第一次来到尤里斯家时他觉得这位女总管的声音很耳熟,后来想起来了,一下子明白为什么这把声音让自己印象这么深刻。
在他最绝望的时候一次次告诉他“先生绝对不会来救你”的人不就是她吗。
尤里斯的选择无可厚非,这位忠仆的做法也无法厚非,会变成今天这种结局,无非是因为他不自量力地选了个错的人。
像当初所有亲近的人的规劝一样,他根本不该试图沾染尤里斯这样的家伙。
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他们是天上的星辰,而别人只是地面的尘埃,沾上了只会嫌脏。
也许他的愚蠢和全心全意曾经打动过尤里斯,但那绝对是短暂的。
稍纵即逝的迷惑过去后什么都不会留下。
是他当初鬼迷心窍,听不进任何劝说。
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他光明正大地入住尤里斯家、光明正大地坐在尤里斯家的餐桌上、光明正大地和尤里斯分享那张大床。
但是又能代表什么?
不过是陪尤里斯印证另一次“迷惑”而已。
反正他已经清醒了,不算亏。
逗比表弟气跑了女总管,伸了个懒腰。
他打电话找了个几个工匠过来,领着他们跑到屋后那棵大树跟前,兴致勃勃地指挥:“这个木头好像很不错!帮我处理一下这个木料,我要做一个木篱笆,把草地圈出一块做成足球场!球门你们会做吧?对了,做几张长椅,我可能会邀朋友来观赛!”
逗比表弟给的薪酬很丰厚,工匠们都拍着胸脯表示很快能完工,并且立刻拿出工具把树给锯倒了。
女总管听到动静跑过来时几乎要晕厥。
她哆嗦着说:“你你你——你怎么敢擅作主张!这棵树你也敢动!”
逗比表弟眨了眨眼,问:“为什么不能动?”
女总管刚要说什么,突然又变了脸色,咬牙瞪着逗比表弟:“你想好怎么和先生交待吧!”
逗比表弟说:“尤里斯不是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原来你们这些人习惯说话不算话啊,我算是看透你们了。”他一脸“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痛心疾首,“真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人啊,真是让人心寒。亏你们还是做生意的呢,谁敢和你们合作!”
女总管叱喝:“给我闭嘴!”
逗比表弟乖乖闭嘴。
女总管神色复杂地看着工匠们把那棵长了近百年的大树“肢解”。
她忍不住说:“这棵树对先生的意义很不一般,你等着吧,他回来以后绝对会很生气。”
逗比表弟乐了。
一棵树对金·尤里斯非常重要,简直是笑话。
如果这位女总管告诉他这棵树之所以那么重要是因为他和尤里斯曾经的“甜蜜”,那更是天大的笑话。
逗比表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女总管觉得很古怪,她问道:“你笑什么?”
逗比表弟笑容甜甜的:“我笑你乱说话啊,你肯定是不知道尤里斯多喜欢我哎,他每晚都做得很卖力,要不是因为我是男人,我都觉得我快怀上他孩子了!”
女总管脸色发青:“不知羞耻!”
逗比表弟没理她,继续和工匠兴致勃勃地讨论球场的布局。
连夜幕降临都没察觉。
尤里斯回来后女总管马上迎了上去,添油加醋地说起逗比表弟的恶劣行径。
尤里斯听到屋后那棵树被逗比表弟弄没了,脸色发青。
他快步走到花园,只见逗比表弟正兴高采烈地和几个年轻的工匠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几个人挨得很近,逗比表弟被紧紧地围在中间,脸上有着愉快的笑意。
尤里斯心里的怒火腾地烧到最大。
他心里又升起一种暴虐的想法——他想把逗比表弟捆在房里,不让任何人接近。
尤里斯快步上前,把逗比表弟揪进怀里。
逗比表弟有点错愕,但又觉得滑稽。
没错,他觉得滑稽。从女总管说尤里斯会生气时他就觉得很可笑,真正看到满面怒气的尤里斯时他更觉得荒唐。
这人果然是留恋着曾经全心全意恋慕着他的那个少年,因为怎么都得不到了,所以迁怒于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少年的他。
失望,暴躁,愤怒。
真是一场荒诞到极点的表演。
逗比表弟像是没看见尤里斯铁青的脸色一样,高高兴兴地和尤里斯说起他“伟大的构想”。他说道:“我们家里的仆人看起来太弱了,我决定在他们没事做的时候让他们锻炼身体增强体质,反正我们家花园这么大,可以建一个大大的足球场——”
尤里斯封住逗比表弟喋喋不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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