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空气撩起青色的布帘轻轻晃动,时不时漏出马车外面的风景。
“雷雷雷之国!”少年磕磕巴巴地呢喃,“真的是雷之国吗?一定是我听错了……”
星野佑单手支着下巴,一手翻着书卷。闻言侧目,好笑地看了自家弟弟一眼,“都已经出火之国了,阿展,说这些太晚了吧。”
星野展扒在马车车窗边垂头纠结。他自是知道哥哥不会害自己,但是……雷之国,他可是刚刚得罪人家啊!总有点心虚……
纠结好一会,太阳渐渐落下,眼见着快到菜之国,星野展又振奋起来,拉开帘子探头探脑,转头却见星野佑一派安然地看书,那姿势自始至终岿然不动。
“什么书?”他凑过去,看到零星的几个字,好像是什么“大同”、“礼记”。星野佑一指点在他的额心,不轻不重,少年捂着额头退后。
“别给我捣乱。”星野佑敲敲他的脑门,“到时候你也要学的。”
跟自家哥哥的腻歪归腻歪,星野展知道分寸,乖乖坐下来,眼神仍往那儿飞。
“哥哥,这些年你在做什么?”转转眼珠,他好奇道。
星野佑翻了一页,漫不经心道:“教书。”
“教书?!”
“你该知道的吧,雷之国办了很多义学。我就在那里。”
宇智波家族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义举之一便是大规模开办了义学,不仅教人读书识字还每天免费供应两顿饭。毕业的学子可以进入商盟大展身手,或是在宇智波其他产业就职,出入贵族府邸做幕僚,为有钱人家做私人老师,最差的都能做个账房。六年多时间,雷之国的识字率从开始惨不忍睹的千分之五飙升至百分之二十。
“教书的报酬有那么高吗……”少年喃喃道。星野家早已家都中落,兼之父母早逝,没条件摆谱雇什么仆人,以前的管家十分忠心,开了家杂货店供养兄弟俩读书。星野佑三年前外出游历,把弟弟托付给那个管家。后来他境况变好,陆陆续续往家寄了许多钱,都被管家一分不少地存了起来留给星野两兄弟。再少的钱积了三年也会有不少,何况星野佑每月送来的钱本来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不全是。”星野佑说,“最底层的老师每年的报酬刚够温饱,做得好了升职才有余钱,还会收到一些奖励和学生父母的赠礼。”
星野展闻言腰杆一挺,眼睛噌的一下亮了,“那哥哥你一定是做得最好的那个!”
“对我很有信心嘛!”
“当然!你是我星野展的哥哥啊!对了,到了雷之国我们干什么?都做老师?”星野展摸下巴开始琢磨,是亲自名垂青史呢,还是做一个名垂青史的人的老师呢?后者的话……他还年轻啊,急流勇退会不会太早了点?
“先到我那休息,过几天去跟我见一个人。”轻拍他的脑袋,星野佑温言道,“到时候礼貌点,懂了没?”
看着温柔鬼畜气场全开的哥哥,星野展内心感动得泪流满面。
……为什么自己会有种“好怀念”的抖m感!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斑跪坐在静室,双眸微阖,板直的腰一动不动。纯白的单衣,暗纹白练紧束腰身,将宽松的单衣穿出一身的挺拔。漆黑的长发由一根白缎子扎了垂在脑后,发尾过腰轻轻扫着脚底。
所谓静室就是一见空旷的房间,除了当中的一块坐蒲,在没有其他冗余之物。墙壁、门和窗户封闭得严严实实,地上刻画了宏大的阵法隔绝一切声、光、味。他坐了足足三个多时辰,若不是还有丝丝轻不可闻的呼吸,谁都要怀疑这里是否还有生命存在。
死寂,仿佛世界已经化为虚无的死寂,只有在这种极端的情境下磨砺心神,他那庞大的精神力才有微弱的增长。到他这种境界,一丝一毫的进步都难能可贵。猫又能造出类似的幻境,可它的实力在斑之下,无法压制斑精神力全开时候的压迫。
此时的斑完全释放了灵魂的力量,同时借助阵法把它严格地局限在静室的范围里。如果有人看见,他会惊讶地发现这里的空间变得扭曲混乱,幽深莫测的空间缝隙流光一般闪过。如果他再大着胆子跨入精神力范围,下场不是被令人窒息的力量碾碎就是被破碎混乱的空间切碎。
目前为止,斑的力量体系里有体术、查克拉、血继(万花筒写轮眼),还有鲜有人知的精神力——功能之一便是无视等级差距破开一切幻术。
在这个武力至上的世界里,作为宇智波家族最强大的后盾,为了所追求的一切不落得镜花水月空幻一场,他不能比任何人弱。
论体术,一年大半时间窝在族地的他比不上完美完成无数次任务千手柱间;论血继,他还没开到永恒万花筒,比柱间的木遁差上一线。斑清楚,不靠精神力作弊的他打不过千手柱间。他可以用精神力强行灌注眼部力量开启永恒万花筒,但无疑对身体伤害极大。而且,他没有永恒万花筒,但能够免疫其力量,故而并不急于开启。
斑不打算再在体术上下功夫。这方面他的确不如千手柱间,可也仅仅是千手柱间——世上还有时有谁能超越这个男人的体术呢?深知扬长避短的斑自然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拥有无与伦比的灵魂,擅长击破人心的防线,在幻术和精神攻击上,无人在他之上。
这就够了。苛求事事完美不如将一方面做到无人超越的极致。
此时的宇智波斑不知道,后世让无数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