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使君。”曾瑜进屋就下拜道。郡守已经可以尊称为使君,从之前韦康来访,曾瑜能看出其人是个很懂得礼节之人。
“不必多礼,瑾之,你我可是师徒名分。”韦康放下文书,离开座位走了过来,“倒是成纪离这可不算太近,这一路辛苦你了。”
“使君相召,哪有辛苦。”曾瑜顺着韦康搭过来的手站起来。
短暂寒暄过后,两人便各自就座。不一会儿,就有侍女奉上清茶。
“瑾之,这可是我从中原带过来的绿茶,尝尝滋味怎么样。”韦康含笑说道。
曾瑜拿过茶盏,吹开茶叶浅尝了一口,略显稍带一丝苦涩,过后嘴里又涌起一丝清甜。果然是种好茶,但是曾瑜对茶道却没什么研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开口赞道:“果然是好茶!”
韦康看出曾瑜生手模样,不禁一笑:“这饮茶可是上层社会社交活动的重要礼仪,瑾之还是得多学习一二。”
“瑾之受教。”曾瑜恭谨站起身来抱拳一礼。
“哈哈!”韦康忽然哈哈笑起来,“瑾之,你这副做派,似乎不像手握一郡两县的枭雄,却像那初出茅庐的士子!”
这步入正题第一句话就把曾瑜定性为枭雄,曾瑜脸色一慌,心里暗忖:这韦康其意难料,难不成他一进驻凉州就要拿自己开刀?
“听说你果断裁军数万,不过都放置与乡下,平日劳作,战时演练。其志不小啊!”韦康忽然眼眸一凝,似乎就要问罪当场。
韦康这么一说,曾瑜更是惊了一跳,背上不由渗出一丝冷汗,这韦康到底何意?
看曾瑜那忽变的脸色,韦康开心起来,大笑说道:“瑾之放心,你我师徒一场,你不需担心“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等无稽道理。”
曾瑜继续坐了下来,却感觉坐如火炭,韦康如此说来,实在莫测!
他只得说道:“使君,说笑了,说笑了!瑾之哪有此意,治下军民都是朝廷子民,只要使君有吩咐,瑾之莫敢不从。”
韦康听了,面色稍稍严肃起来,“唤你过来,当然有要事相商。”
“我虽奉朝廷之令,进驻凉州。但凉州势力丛立,羌族势力更为心腹大患,最为代表的马韩两家,虽然明着他们退避朝廷,但是实则势力并没稍减,我若安稳坐在郡守府中,这凉州地界始终还是姓马、姓韩!这不符合朝廷用意!”韦康言语中隐约透出一丝杀意。
这种智将,没一个好招惹。曾瑜已经有点后悔来此地,先是恐吓自己,后又把矛头指向马、韩两家。这韦康倒是真的其志不小!
“凉州十二郡,朝廷只收回了天水。看似天水曾为马腾治所颇为重要,其实也只是一大郡而已,较之朝廷要收回十二郡的目标,来说还远远不够。”韦康冷厉姿态跃然其表,“所以,我希望瑾之助我一臂之力!”
这种情况,哪容得拒绝,曾瑜只得再次出列跪拜:“愿听从使君号令。”
“本郡辖下有八县,本郡守新上任,只有四县前来参拜,其余四县县令明显受马氏家族蛊惑,此时还在观望。但,本郡守却容不得他们。”韦康眼眉一挑,“望垣、陇县、略阳、干襄,这四县县令还劳烦瑾之提上郡守府来,让我看看这四位大人,到底何方神圣!”
“只要瑾之能助我一臂之力,这四县任凭你挑选两县。”韦康再说道。
曾瑜听着凛然,仔细一想却浑身战栗,想要自己不来的话,恐怕这位对自己和蔼的老师也会同样这样对自己。有朝廷大义名义压下,恐怕平时看着自己眼红的势力,纷纷都会扑向成纪,就算自己有十万之众,恐怕也招架不住。
这位老师手段果然狠辣,一下就拔出了治下所有的钉子。之后,天水就是这位老师一人之天下了。这两县,恐怕也是画个符给自己吧,有这么好心?
心中思潮翻转,脸上却没有半点不乐意,只是欣喜应道:“去除这些逆臣,是人臣本分,小子定然为使君去除叛逆,将首恶提上台前,让使君决断。”
韦康手扶长须,满意道:“孺子可教也。瑾之一路奔波,想必也十分困顿,先下去歇着吧。”
已经是逐客了,曾瑜紧忙告辞退下。
韦康望着曾瑜退下的声影,冷笑一声,“异人也敢兴十万之众,自寻取死之道。”
曾瑜出得门外,还是刚才那管事,带下去歇息不提。
只是在天水郡城呆了不过一夜,就告辞了韦康,回往成纪。
第一时间就把谋士召集于一堂。把事情一说,众人都是大惊失色,这郡守好手段!借曾瑜之手,清扫各县其他的势力,若曾瑜真敢动手,即成了众目睽睽之下的焦点,不用韦康动手,也会有不少势力来找曾瑜的麻烦。
“这是让主公自取灭亡之道,这韦康果然好手段!”天谴感叹道。
曾瑜猛然惊醒,果然就是这个理!这韦康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在郡城自己还真以为韦康目的是为了去除那四县县令,没想到他选择的最终目标,还是自己。
“这两县看起来好吃,恐怕咱们还没消化,就被凉州本土势力给吞得一干二净。”就连修仙也能看得通透。
“但不按韦康所说行事,恐怕我们现在就会被他给吞得一干二净。”曾瑜也是无可奈何,这韦康的身后站着是曹操,是朝廷。
众人也是一筹莫展,曹操自官渡之战胜利之后,统一北方已经是大势所趋。这等庞大势力,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