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过后,马家军就过晚餐,稍作歇息,又继续奔赴他们征程中的下一个目标。
宋未央目送着飞扬而去的滚滚烟尘,脸上勾出一丝冷笑。
这时,假扮民夫的力王趁了上来,来到宋未央的身后。
此刻的他,脸上满头大汗,脸色还有三分庆幸:“宋大人,还好没有在饭里下毒,不然此时此刻我们都将人头落地!好险呀!看那小子打开锅盖,放进银针!我这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命都被吓了半条……”
宋未央冷笑道:“这点小伎俩都识别不出来,那马超名震天下的威名,那可真是白瞎了!”
力王擦拭着额头上残余的汗珠,心有余悸地说道:“宋大人这见识真比我们这流民出身广了许多,还好我们兄弟出的馊主意在您这里被否决了。不然,这条小命可真就灰灰了……”
近处的烟尘渐渐消散,远处却腾起更高的烟柱,马家军已经远去。
宋未央把目光渐渐收了回来,身子转了回来,瞅着城楼下多出来的千余兵士正在忙碌着干活,微微笑道:“瞧你那担心样子,咱这不是从马超面前活了下来了吗?看看,那城楼下还多了千余苦力呢!”
力王回了下头,又缩了回来,他跺着脚说道:“哎呦,我的宋大人,您还琢磨着这些人!现在这马孟起,这名声赫赫的凉州战神!又领兵直取姑臧,我们只是在马儿粮草中下了点巴豆,而且还是稀释的巴豆粉,这影响甚微呀……”
“若是不能阻止马超的行军,害了主公大人,我们这罪莫大焉呀!”力王可不想他在虎策府的官宦生涯就此结束,刚从流民中解脱出来的他,享受了几天官老爷的威风,哪里还肯重返流民堆里……
“伙计!”宋未央道:“不用这么紧张,这马家小儿从我们这里过去,就已经迈向了失败!主公大人前天传信过来,已经定下了计谋!你可别小看只是稀释的巴豆粉,却足以让这马家军再次折戟沉沙!”
力王有些迷糊,他道:“这稀薄的巴豆粉怎么也得明天晚上才发作,按这个时辰算,马超已经到达了宣威境内,已经开始攻城了!就算马匹废了,他们也能从宣威再找过坐骑,影响也不太大!要是能在我们这里就将他们废了,那该多好呀……”
说到这里,力王都有些愤恨了……
宋未央拍了拍力王的肩膀,笑道:“伙计,那可是十万大军。短时间内出了问题,必定会闹出极大的动静,他们还不找我们报复么?一不小心,那就是全体陪葬的下场!这不,他们去了宣威县,想回来找我们报复都没辙!”
看着力王还想说什么,宋未央指着城角下的马家士卒,说道:“兄弟,废话别说那么多了!刘响整合郡内的大军,这一半天就到了!到时该忙的事情多着呢!咱先将这些士卒给收拾了,给安定郡添点苦力也不错了!”
有活干!在马氏家族巨大的阴影下导致的压力,正需要发泄!
得了宋未央开口,这力王当即就露出狼一般的眼神,他浑身骨骼嘎吱响起,拿着手中的扁担,就往城下那些马家士卒奔去。
与镇定的祖厉县相比,那姑臧城中,已经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城内的百姓互相奔走,行人都是挂着惶恐、焦急不安的脸色,百姓们全无那天曾瑜进城般的欢愉。
凉州战神马孟起杀过来了!
大名赫赫的马超,点齐十万精兵,径直冲杀过来了!
这惊人的消息,却是由府衙亲自派人丁在州城之中散发开来,让城中的百姓焦躁起来!恐慌起来!
这时候,生死关头!百姓哪里还惦着什么州城荣耀?哪里还有前日里听得府衙颁布一系列惠民政策时候的欢愉?
且不论马超自己的名声在凉州有多显赫!要知道,在姑臧城的城南脚下,还有一座伏波将军神庙!
现在伏波将军的后人,亲自点兵杀了过来,这百姓们哪里还安得下心?
在他们心中,逃出这座城池,才是保住性命最佳的选择!
城门之处,已经有不少百姓,收拾好了细软,包了好包袱,提好了干粮,排队等着出城……
而城楼之上,一州之长,堂堂州牧大人曾瑜就在上面亲眼看着子民的蜂拥而出。
“使君,您将这消息公开传了出去。这百姓们听说了这马孟起前来,恐慌在所难免……”阳逵在新主子面前,脸色羞愧到了极点,他知道前阵虎策府也遭受了马氏大军侵扰,也没有闹出这种笑话。外敌一至,百姓就出逃!这是何等的不得人心?这是何等的治下不宁?做为前任守将,阳逵哪里还抬得了头?更何况,阳逵知道曾瑜一定有应付的办法,不然曾瑜哪敢堂而皇之将马超到来的消息传了出去?
呸!这些狗日的姑臧人,天天挂着什么州城的荣耀?什么曾经在凉州的威名史?这时看来,简直是个大笑话!
躬身站在曾瑜身后的阳逵,脸色又红又白,心里暗暗将姑臧城中的百姓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嘴上还是为他们揽着面子道:“想来都是因为前些日子,那阎行狗贼,在姑臧城中大杀一通,将百姓们的魂魄都吓得胆寒……”
曾瑜仍就风轻云淡,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笑道:“阳将军,无需担心,这么多年的风霜,让州城百姓受尽苦楚!战端一起,自寻逃亡!不足为奇,无需责怪和难过……”
既然都知道会导致百姓恐慌,那为何还要将消息传出去?麴演不解:“那为何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