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也不知道他是在称赞自己还是在取笑她,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从他的反应看来,星辰国那边确实出了问题。
许世江山也没有过多的隐瞒,他吐了一口气,才淡言道:“星辰国的朝政本来被碧瑶王妃一直把持,可是近日辰王的病情似乎有好转,而他与碧瑶王妃之间似乎有了矛盾。”
他停顿了半刻,才又继续道:“这时候的碧瑶王妃想要继续在星辰国站着掌控整个江山,便只能借助一些其他的势力,例如,吞并月璃壮大自己的势力。”
吞并月璃!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里面包含了多少的计划和阴谋?
一个女人,她的那颗心为什么这么野这么大?她为什么不能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妃子?难道权力真的这么重要吗?若是自己的丈夫都因为权力跟她有了隔膜,那他们如此做一对夫妻,又有什么意义?
“楚寒究竟是不是星辰国的三皇子?”她忽然问。
许世江山摇了摇头:“不知。”
琉璃看着他,审视着他一双明亮的眼眸,琢磨着他这句“不知”究竟是真是假。
在皇族呆的越久,那颗心便变得越来越混浊,越来越复杂,再也做不到轻易去相信别人。
许世江山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他只是浅浅笑了笑,又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茶,之后再给她添满。“你是他的枕边人,如果连你都不知道,身为外人的我如何能清楚?”
他这话说得不无道理,三皇子身上有忧这事想必他也是知道的,自己确实是楚寒的枕边人,也与他发生过亲密的关系,若是连她也不能确定,他又凭什么去肯定他是或者不是?
“不管怎么样,楚寒既然和若晴在一起,那便肯定与星辰国关系密切。他们现在控制着父皇,把持了朝政,这事再不尽快解决,整个月璃很快就会落入他们的手里。”
她看着他,目光深沉:“二皇兄,既然我能叫你二皇兄,而你也承认我是七公主这个身份,那么你能否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江山的长指落在石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瞧着,半晌,他才淡言道:“你就这么肯定楚寒已经背叛了你?若是到头来你才发现是自己误解了他……”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她别过脸,拒绝去思考这个问题。
她曾经相信他,一次又一次,可他,骗着她,也是一次又一次。
“正如你所说,我与这个皇族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皇族的事说白了与我无关。”
“二皇兄……”
“难道我有说错吗?”对上她焦急的目光,他只是浅浅一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不管将来是谁当璃王,我最终要么就是与当上璃王的公主成亲,要么便是被随意封一个亲王遣送到遥远的边疆。对我来说,谁当公主又有什么区别?到头来掌握我命运的也不是我自己。“
这些话在他说来似乎寻常得很,可是听在琉璃的耳里,却在她心底升起了一股悲凉。
他说的没错,不管是谁当上璃王,他的命运也永远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像他这样出色而自负的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命运也掌握不了,那将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可是,自负骄傲如他,又怎么会任由自己的命运交于别人的手,托付给别人?
“你究竟想要什么?”想了很久,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不相信他什么打算都没有。
既然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仿佛任何事情都掌握在指掌中那般,如此深谋远虑的,绝对不是一个让别人来控制自己的人。
当初接近她,他也是怀有有目的,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
“皇妹确实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能省却不少心思。”他一直自傲研究她的表情,脸上的笑意也一直没有褪去。
“既然二皇兄如此说,那我们也不必再拐弯抹角,我需要你的帮忙,回到宫中救出父皇,而你,”她顿了顿,看着他依然平静的脸,淡言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要你。”明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脸,出口的话虽然被寒风吹得凌乱,却一字不落地听在琉璃的耳里,落在她的心中:
“我可以和你回宫,助你夺回政权,救出你的父皇免受他们的控制,甚至,把他们的势力彻底清除,但你必须与我大婚,事成之后,我是你宫中唯一的后。”
宫中唯一的后,这话听起来像是一个女子对男子所说,可是在这个疯狂的月璃国,却让这种话出自一个男子的口。
她脸色沉了沉,别过脸躲开他炙热的目光,不悦道:“我不会为了政权出卖自己,我也不会与你成亲。”
“那你便放任你的父皇落在别人的手中,连同他辛苦坚守的江山一起拱手送给别人,而你的父皇就将会永远成为别人的傀儡,说不定等许世若晴登基的时候,楚寒还会给他送上一杯毒酒,让他从此离开这个人世。”
“够了!”琉璃站了起来,怒目瞪着他,“别再说这样的话,我不会受你的威胁。”
“我是在威胁你吗?”相对于她的愤怒,他却显得平静得很。“坐下来,别让你的梅君以为我欺负你了,你若还想跟我说话便不要摆出这种态度,若是惹他过来,那我也该回府了。”
琉璃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引起南宫冥夜的注意,他一直守在不远处就是怕许世江山对她不利,若是她表现出一丝抗拒或是不安,他一定会过来把她带走,如此,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