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童山的老房子里面,老公爵正背着双手站在窗前。窗户开着,呼呼的寒风吹进来,年轻的公爵上前了一步,在他开口之前却被嘲讽了一句。
“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我的儿子,你正在干一件蠢事。”
“那并不是蠢事,那只是,我想做的,我应做的。”
他的面色平静,像以往一样不喜形于色,但说出来的话语却有着一种不可撼动的力量。
“瞧瞧你现在说话的腔调,那个漂亮的秀给你灌了什么迷汤呢?”老公爵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儿子,嘴角是嘲讽的弧度。
“您了解我,父亲,外表从来都不是我的喜好。”
“啧啧,当然了,那是因为会主动围绕在你身边的自然是有钱又漂亮的秀,那些个不好的早已自惭形秽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你只需要在美丽的珠宝中挑选出一颗最漂亮的罢了。”
老公爵露出一个假笑,他在与儿子的谈话中总是用着这种方式,似乎从不知温情为何故。
安德烈早已习惯父亲的这种腔调,他的双眼保持在一种敬重而不卑微的水平线上。
“那是我出生就享有的,我无须苛责它们,同样的,我无须掩饰什么,我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和我做什么样的选择,从来都没有着必要的关系。”
“很好的自信,儿子。”老公爵的嘴角翘了翘,他的双手依旧背在身后,保持着一种审视的态度,但已经不再那么梳理的站立在窗前,而是走到了儿子的面前。
那双一模一样的蓝眼睛瞧着对方,那里面的神色没了嘲弄,更多的是探究。
“给我一个理由,儿子,就让我相信那位海伦·库拉金不是一个傻瓜,不是一个别的任何人能取代的女人。”
“理由?不,父亲,这不是一郴易或者谈判,这是您儿子的选择。”
“你怕说出来会让我失望吗?”老公爵淡淡的说着,而安德烈却微笑了一下,这令前者眼睛里闪了闪。
“父亲,我选择她不是为了让您满意,不是为了让别人满意。”
“真是无情啊,我的儿子。”老公爵拖长了调子,眼尾的纹路却舒展开了,他微微扬起下巴瞧着自己的儿子,缓缓地说着。
“那就让我看看吧。”
“在这之前您所想象的场景我想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安德烈吻了吻父亲的面颊,然后踏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这间书房。
老公爵看着儿子的背影,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让自己屈尊再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松了开来。
老人有着皱纹的枯瘦的手抚摸上油画的边缘,里面的人青春依旧,温婉的神情日复一日的注视着他,就好像从未离开过一样。
“我说过吧,那是我的儿子。”老人翘了翘嘴角,低喃着,却再也无人听他倾诉了。
彼得堡,距离安德烈过来拜访并且提出缔结婚约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当全府上下都已经消化并且接受这个事实,沉浸在它带来的荣誉和喜悦中后,只有公爵府里的二少爷依旧闷闷不乐。
“我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你和那位安德烈公爵几乎没有交集。”阿纳托利抱怨着,这段时间他就没有停止自己的罗嗦。
“就只是,我觉得他挺好的,他也觉得我不错,就只是这样。”海伦眨了眨眼睛。
“你在骗我,我知道,因为我不是伊波利特,你觉得我是个傻瓜,你什么都不愿意对我说。”阿纳托利翻了个白眼。
“别这样想,阿纳托利,你和伊波利特都是我的兄长,可你让我怎么和你说呢?”海伦红着脸抱怨了一句。
“是啊,别对我说,我并不是真的想知道。”阿纳托利有些厌烦的摆了摆手,但最后又忍不拙哝。
“为什么是那个家伙,那个高傲的博尔孔斯基?我情愿你嫁给费佳。”
海伦在听到前面这句话的时候还想说点什么安慰阿纳托利,但后面提到多罗霍夫的名字后,她就直接给了一个不优雅的白眼。
“那是灾难,别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他每那么糟,海伦,你不了解博尔孔斯基那个家伙,如果是费佳的话,他至少从不会苛责你,他对每个姑娘都不坏,而博尔孔斯基,上帝,我怀疑他妻子要是没去世也会跟他离婚的。”
“尊重一下别人,阿纳托利,那不会要你的命。”海伦在听到阿纳托利提起安德烈的妻子后稍微提高了声音。
“这话你还是留着给那个家伙吧。”阿纳托利闷闷的说着,然后起身离开了海伦的房间,他决定去找好友喝几杯,他现在需要酒精。
海伦自阿纳托利离开后就有些不安了,那是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之前,那个男人还有过一个妻子,为此,她推开了伊波利特的房门。
“怎么了,海伦?”
伊波利特放下手里的书本,望着妹妹关心的问道。
“我能和你聊聊吗,伊波利特。”
“可以。”
两个人坐在沙发那儿,伊波利特给妹妹泡了一杯热茶。他从来都是最好的倾听着,耐心并且温和。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似乎有些介意安德烈妻子的事情。”
“他在认识你之前就结婚了,海伦,这是事实。”
“当然,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只是,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事实,那感觉,很复杂。”她略微咬了下嘴唇,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
“那让你觉得怎么样呢?”
“我在担心,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