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托利涨红了脸,反驳着,“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你的行为在我看来就是如此!”安德烈重重的说。
“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公爵,您未免太严厉了一下,毕竟,那位海伦秀是他的妹妹。”沙拉波夫开口了,他原是想要支持阿纳托利的,但又想到,按照安德烈这个人的脾气,只怕到时候让他下不来台也是能做到的。
“这里面担心的并不是只有他,伯爵,若他的兄长能够做到镇定这一点,那我想,按道理,他也是能够做到的。”
沙拉波夫被噎了一下,他原以为这位安德烈公爵现在应该是会服软一些的,毕竟,战争的影响对他是那么的巨大,他为此还闭门不出,但现在看起来,这人根本就没有变过,就算是沙皇在这里,这家伙也能把该说的话毫不留情的说出来。
阿纳托利憋红了脸,最终,他投降了。
“抱歉。”
“这里没有人需要您的道歉,若您能把自己的才能放在更有用的事情上,我们将会感激不尽。”安德烈抬眼淡淡地说道,他现在又完全收敛了那一副严厉的样子,看上去,没那么吓人,可是阿纳托利却不敢再说什么。
接下来,大厅里变得安静下来。安德烈和那兄弟两谈论着,放出去的人也不时的会有消息进来,阿纳托利也帮上了一点忙,他本来就是个聪明的人,只是很多时候,冲动会让他完全忘记冷静这一点。
皮埃尔从刚刚开始就没怎么开口说话,就算是他,一向是过于宽厚的人,也认为安德烈说的没错。
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大家需要做的是团结起来,解决好事情,而不是抱怨或者鲁莽。
在凌晨四点的时候,黑色的钢笔放置在一边,出去打探消息的高个子男人回来了,在婿子男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后者点点头,看着安德烈。
“有线索了。”
安德烈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即使困倦,但现在,所有的人也都认真的聆听着。
天还没亮,皎洁的月光透过墙壁的一些缝隙漏下来,海伦动了动身子,将近十多个小时没有喝水和进食,她的嘴唇干燥的厉害,身上几乎是滚烫的,她觉得自己可能发烧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五月了,但晚上依旧有着凉意。没有保暖的东西,海伦只能把所有的干草收集起来,垒成一堆,把自己身上的披巾给娜塔莎盖着,因为她才是两个人中的大人。
“海伦?”娜塔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到金发姑娘两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她的胳膊贴在对方身上,似乎被烫了一下。
“你生病了!”娜塔莎爬了起来,她的嘴巴也干的厉害,甚至裂了一道小小的口子,说话的时候特别疼。
“呆在那里,娜塔莎,现在别靠近我,咳咳……”海伦用手阻止对方靠过来,她咳嗽了几声,觉得连呼吸都变得费力了起来。
“天呐,我说过了不要把披巾给我!”娜塔莎的眼圈有些泛红,昨晚她本来就拒绝了。
“咳咳,别说话了。”海伦拍了拍胸口,让自己不要那么难受,她挪动着,靠在肮脏的墙壁上,一双眼睛因为难受而显得有些雾蒙蒙的。
娜塔莎咬着嘴唇,她惶恐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她几乎是爬了起来,拍着那墙壁或者任何能够发出动静的东西。
“来人!有人生病了!”她喊着,裂开的嘴唇那里有一丝丝的鲜血渗透出来,令女孩儿小声地抽了口气。
“别,别浪费力气。”海伦费力地说着。娜塔莎又想去扶她,但被她拒绝了。
“别。”她摆摆手,几乎没办法说出话来。她心里也有些懊悔,平日里没锻炼的,到关键的时候就什么都做不了。
娜塔莎有些挫败的蹲在地上,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她现在真的又累又饿,海伦还生病了,想到这里,这个才十四岁的姑娘难过的哭泣了起来。
“别哭,娜塔莎,我们现在可没有水。”海伦想用这个玩笑安抚面前的忻娘,但说实话,那没什么用。
她舔了舔嘴唇叹了口气,口水让干裂的嘴唇觉得更疼了。
“吵什么!”随着外面推门进来,娜塔莎停止了哭泣。
“请给我们一些水和食物,还有药品,海伦她生病了!”娜塔莎恳求道。
米坚卡瞪着娜塔莎骂了一句,他现在可什么都管不了了,刚刚从酒馆回来又被打了一顿,再没有钱他会被人杀了的。
“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少爷秀怎么会明白我们的感受!这世界就是不公平!上帝应该让你们都变成穷光蛋,现在,好好体验一下睡地窖的感觉吧,因为以后你们可能就不会有这种机会了。”说完,男人又嗤笑了一声。
海伦的心咯噔了一下,她原先就在思考,没有水和食物,再加上对方这么说,看来,就算他拿到钱也不一定会放了她们。
“好好享受吧,秀们。”男人“砰”的一声又盖上了门。
“天呐,海伦,他竟然还不给我们水还有吃的!”娜塔莎惊恐地说着。
海伦喘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抚她。她现在心里也很慌,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如果这样做了,娜塔莎一定会更害怕的。
“镇定,镇定下来。”海伦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保持清醒和镇定,至少,让娜塔莎不要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伦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门的响动声。
“谁?”海伦问道,从脚步声听来,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