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本是要来的,刚出门被郡守大人叫住有重要事商量,所以……”这是琅有始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虽然依然是平日里的冷情冷心,但花道雪还是听出了他有丝紧张。
难道君临天那边有什么状况?
“郡守大人大半夜的找王爷有何事?”花道雪奇怪地问。
“不知。”琅恢复了他的惜字如金。
花道雪冷扫了他一眼,是不知还是不想说?
她挥了挥手让琅退下,琅不说的事,逼他他也不会说,这人只听令于君临天,就是她也未必能命令到他。
江诗雅舒服地睡了一晚,不用伺候人的感觉真好,第二天醒来人也有精神了,双腿落地仍然有些吃力,但比起昨天已是好了大半。
“果然是神医啊,一天时间就治好了我的腿。”江诗雅被风中流抱上马车,朝着一同出门的宋衣大赞。
“那当然,否则怎么让煜王在煜王妃怀孕期间还能逍遥快活。”宋衣没脸没皮地揶揄起旁边的的花道雪来。
花道雪俏脸一红,娇嗔地瞪了她一眼:“天下大夫都如你一样没羞没臊的非得天下大乱。”
“哟,小雪儿害臊了,真难得啊。”宋衣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凑近她耳边调侃道:“马上你就要禁房事了,你说煜王会不会忍得住。”
花道雪脸色一变,咬了咬嘴唇,瞪了她一眼往马车走去。
宋衣一脸莫名其妙:“她怎么了,还真生气了?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红梅小声地道:“琅昨夜去了盐城见过煜王了,王爷没有跟着琅一起来,估计王妃心里不舒服。”
“神医,你快跟上去哄哄,别让她真生气了,对胎儿可不好。”江诗雅关心喊道。
惹你来风中流一个冷诮,本尊昨夜痛了一晚上,也不见她关心一下,一个煜王妃就好像是她亲娘似的紧着疼。
风中流满脸黑线地将江诗雅抱进了马车里,江诗雅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索性也懒得理他。
小镇往盐城的道路全是官道,沿途没有塌方,虽有积雪,但也经过昨天一天暖阳融化了不少。
这段路算得上是最近几天走得最好的路。
花道雪坐在马车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以君临天的性子,就算是天大的事,也比不上来接她。
难不成半个月没见,君临天变性子了?
“小姐,来喝杯热牛奶。”知秋见她脸色不好,怕她胡思乱想又道:“只有三个时辰就到盐城了,有什么事当面问王爷便是了,小姐你可别自己瞎想,要顾着肚里的孩子。”
“但愿只是我多心了。”花道雪接过牛奶喝完,闭上了眼。
平时这会她早就嗑睡睡着了,可是这时脑子里却老是冒出宋衣玩笑时说的话。
“盐城可是煜王以前的大本营,说不定有老相好的在呢。”
看来真是孕妇容易胡思乱想,君临天怎么会有什么老相好,他的第一次可是给了她。
两人相处,信任是基础,她不能坏了这个道。
收起心思,花道雪安稳地睡了个觉。
再醒过来,耳边是喧哗的叫卖声,有车轮声从身边呼啸而过。
“进盐城了?”花道雪坐了起来,声音有些沙哑地问。
知秋回过头来笑道:“小姐您醒了,是的,已经进盐城了,马车现在往州郡府去。”
花道雪嗯了一声,知秋扶着她半坐起来,在她身后塞了个绣花枕头。
“要不要掀开帘子给小姐看看外面?”知秋小心地问。
花道雪摇了摇头:“不了,风大。”
“盐城里面暖和多了。”知秋笑道:“比城外暖和,手伸到外面都不冻。”
花道雪掀开帘子看去,寒风吹来还真没有多冷,城内甚至连积雪都没有。
路边手人很多就穿一件锦袍,狐裘披风都没穿,衣着光鲜的世家小姐也没有抱着手炉。
盐城这天气怎么反倒像是春天了。
“和着寒冷就是盐城之外,这盐城倒是半点没受影响。”花道雪估摸着这情况应该与盐城的地型有关。
盐城四面环山,冷气流进不来,全部聚积在了外围,所以外面冰天雪地,这里却是温暖如春。
花道雪高兴地打了个呵欠:“这样真好,真受够了冰冷的天气,都快被冻成冰棒了。”
“小姐,冰棒是什么啊。”知秋奇怪地问。
“冰棒是夏天吃的一种解暑的冰食,到了夏天我做给你吃。”
正说着,花道雪闻到路边传来一阵扑鼻的香味:“哇,臭豆腐,好香啊,知秋,快帮我去买。”
“小姐,这味道好臭,你确定要吃吗?”知秋一脸惊悚,小姐怀孕连嗅觉都变了吗。
这么臭,她都想捂鼻子,盐城真是奇怪,竟然卖这么臭的吃食。
“要,快去。”花道雪懒得跟知秋解释,伸出没穿鞋的脚直踹她的小屁屁,边喊:“李大叔,停车。”
马车停下来,知秋捂着鼻子去买了一碗臭豆腐,花道雪觉得拿上马车来吃好像很不厚道,会弄得马车里全是味儿,于是下了马车。
靠着马车站着,兴奋地看着知秋捂着鼻子一脸受不了的样子了捧着一个木碗走来。
花道雪乐得哈哈大笑。
这世上有一句话叫乐极生悲,花道雪眼眸猛地一收紧,冷冽地看向不远处从对面客栈出来的身影。
那欣长玉立的身子,俊美无伦的刀削面庞,君临天下唯吾独尊的气质,花道雪就是光闻气息都能闻出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