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凌沭多喝了两杯,中途就去了一趟茅厕,回来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外头的太液池旁吹了吹风,醒醒酒。
太液池,这个‘凌沭’被人暗杀的地方,不知道‘凌沭’的魂魄是否在这里迷茫过。
可怜的‘凌沭’一生臭名远扬,高高在上的母皇不待见,亲生父亲无音讯,即使不学无术也没有碍着别人,却被有血缘关系的姐妹给害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能感同身受,凌沭忽然留下了一滴泪。
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阵故意放轻的脚步声,凌沭抬手抹去泪痕转过身来。只见一道身影朝她扑来。
卧槽!
凌沭急步闪开,那人扑得太猛差点栽入太液池,好不容易才止住,还是凌沭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后领。
其实她本来不想救这个人的,只是怕他摔进太液池脏了‘凌沭’的地。
方遥玉稳住身体转过来,脸上的笑容媚到不行,心想幽王殿下会救自己,一定是心里还有他。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里更是美滋滋的,虽然嫁给了四王女,但他从来都没有忘记幽王殿下,这世上也只有幽王殿下这样貌美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己。
凌沭见他一脸yin笑,眼中露出嫌恶,甩袖想要走开,方遥玉忙叫住她。
“幽王殿下留步。”
凌沭没有回身,只淡淡道,“方侧夫有何指教?”
妈淡你都嫁人了还这么抛媚眼是几个意思!恶心不恶心人啊!
凌沭本来叫他一句‘方侧夫’是想提醒方遥玉他如今的身份,方遥玉听了愣了愣,随即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幽王殿下一定是吃醋了,气自己嫁给了四王女。
遂,方遥玉扭着腰走到凌沭面前,含羞带怯地嗔怪道,“殿下~不要生气了嘛,人家其实心里只有你。”
凌沭想吐,“方侧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不然凌钰可是会休了你的,这句话本王就当没听过。”
凌沭说罢就要走,方遥玉却硬是堵在她面前。
“说到底,殿下还是气遥玉嫁给了四王女对不对?”方遥玉一脸委屈,“这都是母亲做的主,玉儿可是一心记挂着殿下的。”
你特么脑子有病吧!
凌沭问,“方侧夫是否身体欠安?”
方遥玉呆了一下,随即如守空窗的怨夫一样道,“是啊,妾夫每日思念殿下,寝食难安胸口发闷,怕是病得不轻。”
说着朝凌沭凑近了一步。
天呐谁来收了这个矫情男!
凌沭终于忍不住了,咬牙道,“麻烦你圆润地团成一团好么?”
“什么?”方遥玉不解。
凌沭冷冷地吐了一个字,“滚。”
说罢横出一步离开,方遥玉的脸顿时白了,看着凌沭散发着寒气的背影,愤愤地跺了跺脚。
凌沭回到坐席上,遥歌疑惑道,“王女怎么去了那么久?我们差点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凌沭想起方遥玉的样儿,一脸嫌弃,“可不是出事了。”
这话把其他人吓得不轻,忙问什么事。凌沭撇撇嘴把遇见方遥玉的事简略说了,听得后面的方郁愤愤不平。
“四公子真不要脸,都嫁人了还这样不知廉耻,简直、简直……”方郁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觉得什么词都无法形容方遥玉的德行。
山竹问,“简直什么?”
方郁扁扁嘴,“我读书少,想不出来。”
……
大年初一凌沭让人请了一个戏班子来府里唱了几出戏,她是不爱听这些的,不过遥歌从前在方府过得苦,有戏看也没他的座儿,所以这算是特地为遥歌请的。
晚上要补一顿年夜饭,凌沭要亲自下厨做几个菜。
听到幽王殿下要下厨,李管家和整个厨房都不好了,以殿下的本事,只烧了厨房还算好的,可别把整个王府给烧了。
季琉末倒是挺期待的,遥歌也期待,但是更多的是担忧,他也怕凌沭把厨房烧了啊,烧了厨房事小,伤了她自己可不得了。
遂,遥歌主动要给凌沭打下手,一来自己以前也在厨房干活过多少懂一点,二来也是最重要的,看着点凌沭别让她伤了自己。
做菜季琉末不会,但要他看住凌沭倒是绰绰有余。于是,众人就见整个王府最尊贵的三个人在厨房里忙了一下午。
最让人咂舌的非幽王殿下莫属了,那掂勺掂得比厨娘还溜,切起菜来分不清刀和菜,只听见一阵阵很有规律的“吋吋吋”的声音。
他们都要怀疑殿下以前是个厨子了!
凌沭做了九菜三汤,还让人包了饺子,出厨房的时候浑身是汗,脸上有面粉也有灰,素白的衣服上喷了各种颜色的菜汁,模样狼狈。
青衣伺候她沐浴更衣,找了一套崭新的水红色的衣裳为她换上。
梳头发的时候,青衣好像有心事,一不留神把凌沭头发扯断了几根。
“哎哟!”凌沭疼得呲牙咧嘴。
青衣回过神来吓得半死,“王女您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我……”
“好了好了,你又慌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你计较过这些小事?”凌沭转过看着他,“你刚刚在想什么?”
青衣双眉微蹙,欲言又止。
凌沭转回身去看着镜子,拿过他手里的梳子自己梳着,“你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做菜是不是?”
青衣从镜子里看着自家王女殿下,缓缓点了点头。
凌沭一边梳头发一边道,“是不是觉得自从我醒来以后变了好多?按常理,一个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