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跟着季琉末进了侧屋,山竹就忍不住哭了。
“呜呜呜,公子,你说你这一下三天没音讯,可吓死我了。呜呜,刚开始我还不担心,昨儿个殿下醒来说你受伤了,可把我急坏了,呜呜……”
山竹呜呜噎噎,季琉末却抓到了关键,“你说凌沭昨天醒了是什么意思?”
山竹吸吸鼻子,“哦,是这样的,那天你让我们先走,殿下不放心你一个人,我们都不知道你受伤就拦着她,殿下呆了一会儿突然起来要下车找你,然后就昏了。
天亮后我们进城来到驿馆让太医给看了,太医说殿下失力过多又受了惊吓,然后引起发烧,一直昏迷不醒,昨儿个才醒过来。
见你不在,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咳死过去。青衣哥骗殿下说你早回来了,只是去给她寻医了,殿下这才又乖乖喝药躺下。
早上我出门时殿下还醒过一回,我们又骗她说你一早又出去寻医了。”
这么一说完,山竹顿时觉得幽王殿下其实对自家公子挺重视的,想起她还躺在床上,心里都有些可怜她了。
一个女人得多爱一个男人才会因见不到他平安而差点咳死自己。唉!要是自己不见了木头田不知道会不会这么担心。
听了这话,季琉末急了,这一急,因体虚也咳了起来。
“公子!”山竹忙为他顺顺气,看来自家公子也是对殿下爱得深沉啊,唉,真是一对多灾的苦鸳鸯。
“咳咳……山竹,”季琉末道,“一会儿你回去,凌沭要是醒来你们就接着骗着她,我等过两日身体好些了再回去,不然她要是看到我这般,指不定病得更重。”
“嗯。”山竹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可是公子,你住在这里行吗?要不我每天都过来伺候你?”
“不用了,要是凌沭醒来老看不见你,她会想七想八的。这里有小武呢,就刚才院子里那个男孩子,再说我很快就回去了,最迟不过后天。”
“好吧,”山竹扁扁嘴,“那我得空就来看你。”
“嗯。”
主仆两说完话一起出来,大家都还在院子里玩,季琉末对云丹扬絮道,“扬絮,麻烦你差人送山竹回去。”
“这是自然。”云丹扬絮还是让小琴送山竹出去,并且要小琴亲自人送回驿馆。
到了驿馆,山竹下马车后,小琴还对他说,“我们郡主吩咐,今后你随时可以去宸王府找季公子。”
“真哒?那替我谢谢你们郡主。”
山竹回到供南国使者住的大院子,然后直奔凌沭的院子。正好凌沭刚醒,正找不到他。
“山竹,你去哪儿了?琉末回来了没有?”
“我去……”山竹想了想,想了一个比较可靠的理由,“我去外面玩雪了。”
说到雪,凌沭就由一股深深的忧伤。
她这辈子还没见过真的雪呢,回想起在路上的时候,她跟季琉末这么说,季琉末就说――
“正好这次去西凉国都就可以看见雪了,如果下得大,还可以堆雪人。北国的雪倒是大得很,下的时间也长,明年冬天咱们去北国玩。”
“好啊好啊,还要带上遥歌,他也没见过雪。”
现在下雪了,可是季琉末呢……
其实早上醒来她就隐隐明白了,季琉末不是去寻医,而是根本还没有回来。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摆脱了黑衣人,也不会就这么回来。
她知道,他会怕她自责,怕她担心,所以不敢把自己虚弱的一面呈现在她面前。
青衣吹了吹刚煎好的药,劝道,“王女,还是先喝药吧。”
凌沭点点头,就着青衣端过来的碗直接一饮而尽。
药很苦,真的很苦。
可是如果不喝药她的身体就不能快些恢复。她得把身体养好,才能去找琉末,等找到琉末,也不会害他担心了。
喝了药,凌沭又一觉睡到天黑,醒来后的第一句,还是习惯性地问道,“琉末呢?他回来了没有。”
“公子寻医还未回来,想必一会儿就回来吃晚饭了。”这样的理由,可信度真的很低啊!山竹自己都越说越没底气了。
“他还没回来吗……”凌沭呆呆的,甚至比前些天在马车上那会儿还呆,这副模样让青衣和山竹心里怕怕的,就怕她再出什么事。
“王女,”蓝田的声音传来,接着她急步走进屋来,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王女,您看谁来了。”
“琉……”凌沭忙看过去,不是季琉末,只有一袭白衣无暇,“白慕。”
“凌沭。”
白慕走到床边,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心情有些复杂。
“白慕,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白慕坐在床沿,轻轻抓起她的手给她把脉,“我在街上遇见季公子,他说你病了,让我来看看你。”
白慕这么一说,蓝田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三天她一直在找季侧夫,可是都没有音讯。
没想到方才在街上竟然遇见了这落谷神医,想起青衣他们骗王女说季侧夫出去寻医了,就忙将人请过来。
当然,她还让落谷神医一起瞒着王女。
“琉末?”凌沭惊喜道,“真的是他把你找来的?”
白慕点点头,一旁的青衣忙道,“王女您看,真的是季侧夫把神医寻来的,我们没骗您。”
“那琉末呢?他怎么没有来?”凌沭又问,这可把青衣难住了,还是白慕开口帮的忙。
“我本来是来找药的,给澹台前辈治眼睛用,现在来给你看病,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