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道:“卢象升倍道而行,已到了大同,他带去的祖宽,还有三千关宁铁骑,正在与满人对峙着。胜负未分。”
李岩道:“满人进攻中原,一向是为了抢劫财物与人口,相信不会停留太久的,只要能顶住他们的进攻,满人鞑子就会撤兵而去。”
白起并不熟悉满人,于是问李岩:“这些满人作战本领如何,比之我们那个时代的匈奴人如何?”
这倒把李岩问住了,他想了想,才道:“这可有点难说了。匈奴人一向厉害,若不是出了卫青和霍去病这几个使用骑兵的奇才,最终结果还真不好说。而满人鞑子打仗也是又凶又狡,比当年的成吉思汗差不多,最厉害的,就是他们的弓骑兵,我听人说过,这些骑兵可以边跑边射箭,而且箭法非常准。官军若不是凭借着城墙而战,要和人家打野战,除了关宁铁骑以外,别的人马肯定全军覆没。”
白起认真的听着,然后道:“我大秦士兵,一向不惧游牧之民。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些满人尝尝大秦刀锋的滋味。”
李岩与红娘子回到李岩的住处,他们的心情都有点沉重,二人在高迎祥军中呆过一段时间,虽然对于农民军没多少好感,但觉得高闯王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如果真的被孙传庭击败,诚为可惜。
不过他们也知道,高迎祥的生存能力极强,他也败过多次,但总是很快就东山再起,手下人马扩充得很快,只要闯王这杆大旗不倒,聚集十万人马,就像家常便饭。
李岩倒了两杯热茶,与红娘子对坐,商议着方才的事,李岩道:“我觉得高迎祥这次,必定会出奇兵,要不然不会突然消失。”
红娘子点头:“高迎祥只要不被消灭,就可以东山再起,朝庭对于他最是惧怕,好容易有个卢象升能对付他,却又被调走了。孙传庭虽说厉害,但和卢象升比起来,差不多半斤八两吧,我觉得单凭孙传庭的两三万人马,不可能消灭得了高迎祥。”
李岩对孙传庭很是了解,他轻轻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啊。孙传庭当年还只是个县令的时候,就曾大大威胁过秦军,以至于秦王派了李敢大哥前去暗杀他,只是那次李敢大哥失手了,后来秦军打下了华阴县城,你猜怎么着,硬是让一个受了重伤,半死不活,连走路都困难的孙传庭,活着逃进了西安。数百秦军骑兵,硬是没抓到他。”
红娘子吐了吐舌头:“这孙传庭如此厉害?”
李岩道:“就只那一次,秦王对此人便极为重视。以我看,孙传庭的能力,深不可测。他手下的兵马又极为精壮,一旦有了机会,他会青云直上的。”
红娘子道:“照你来看,农民军中有谁能够敌住孙传庭?”李岩笑道:“眼下么,没有一个人是其对手。如果算上我秦军则不同了,白起与王翦将军,都是奇才,可以与孙传庭匹敌的。”红娘子一笑:“那么,你呢?”
李岩一愣,指指自己的鼻子:“我?”
红娘子正色道:“是啊,你李公子也是武双全的,白起将军就十分看好你哟。他曾与我说过,你的能力还没有完全表现出来,他最看好你的潜力呢。”
李岩苦笑几声:“打仗可不看什么潜力不潜力的,没准潜力还没发挥出来,一仗打败了,就当场阵亡或是被抓住,那么我这个武双全的上将军,可就丢了大人啦。”
红娘子用手一捂他的嘴:“我不许你这么说,你福大命大,什么事都会逢凶化吉。”
忽听窗外有人嘻嘻一笑,接口道:“他是福大命大,因为每到送命的时候,总有女人来救他……”
李岩乃是秦军中的重要人物,因此他在眉县的住处,是有士兵守卫的,他住的这个院子,大门里有两个人,屋外还有两个人,因此每时每刻,都有四个人守卫着李岩,要想潜进来十分不易,上次一枝梅能够接近李岩,是因为她的身手,而这次是谁呢?
红娘子呼的一下,吹灭了灯,然后拔出羞花剑,跳到窗子边上,一抬手将窗子推开,然后将一把椅子扔了出去。
她是在试探,如果外面是敌人,看到黑乎乎的一个东西跳出来,必定以为是人,然后也许会射出飞镖。
但是窗外没有动静,红娘子一个箭步,就跳出窗子去。
李岩也来到窗边,探身向外看去,其实他已听出这个人的声音了,依稀正是唐赛儿。
现在李岩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个女人。可她偏偏找上门来了。
红娘子跳出窗子之后,四下一瞧,发现那四个卫兵已倒在地上,身上没有血迹,看来没有被杀,只是晕倒了。
她仔细一看,墙头上坐着一个人,身材矮小削瘦,蒙着脸,看不到面目,此人一见红娘子出来,便翻身跳出墙去。
红娘子哪里肯放,开了大门追出去。
李岩刚要喊上一句,让红娘子小心,但是红娘子已追上大街了,再喊也听不到,于是悻悻地关上窗子。
就在这时,突然他的鼻子里闻到一股香风,那是胭脂水粉的味道。
李岩赫然回头,只见桌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屋子里虽然没有灯光,但是借着外面的月光可以看清楚,那是一个女人。
唐赛儿。
李岩心下一动,他明白了,这是一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引走了红娘子。
唐赛儿没有点灯,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倒弄得李岩不好意思起来,无论如何,这里是自己的家,自己就是主人,人家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