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打仗虽然容易,取胜并不容易,尤其是攻击左良玉。n∈,
以前多次交手,张献忠均遭大败,心里对左良玉十分忌惮,虽然此时他手中有了三四十万人马,还占据着四川这块易守难攻的地方,可若与左良玉对敌,还是没有把握。
一支军队如果总败给一个相同的敌人,那么整支军队都会对这个敌人产生畏惧心理。未战先溃绝对是有可能的。可无论如何,总是要与左良玉对阵的,此时不打,以后也要打。
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突然有侍卫来报,唐赛儿求见。
张献忠一愣,暗想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于是他请唐赛儿入见,唐赛儿见了驾,开口便道:“我见潘先生方才离去,想必他一定也和我的意思相同,劝阻大王出兵。”
张献忠点头:“是啊,你们能看法一致,老子很高兴。这兵嘛,是不能发。”
唐赛儿微然一笑:“那陛下为何还在犹豫?”张献忠道:“军师怎么知道我在犹豫?”唐赛儿道:“方才我劝陛下不要出兵之时,就看出来了,陛下既想出兵,又不想出兵。”
张献忠道:“这么说,军师猜到了老子的心意?”
唐赛儿道:“陛下的心意,其实并不难猜测。出兵吧,怕敌不过左良玉,损兵折将,没有好处,不出兵吧,部下那些军将们天天闹事,民怨越来越大,而且我们不出兵,就是坐看左良玉实力大增。日后也是个麻烦。”
张献忠哈哈大笑:“军师果然了得,真是老子肚子里的虫,猜得一点不错。不过既然你们二位都不同意出兵,老子就听你们的,按兵不动。”
唐赛儿道:“其实我的心里,是主张出兵的,只是我不能这么说。”张献忠道:“这却为何?”唐赛儿道:“因为来的是李岩,以前我们的关系,曾经非常密切,秦王派他前来,肯定是想借助我,来说服陛下出兵。而我若是帮助李岩,会使得陛下疑心,因此我不能同意李岩的请求。”
张献忠道:“这么说来,军师也觉得,出兵才是上策。”
唐赛儿点头:“不仅仅是上策,而且是天赐良机。”张献忠道:“是吗?说说看。”唐赛儿道:“我军已经在四川安闲日久,将士们憋得狠了,出去打一仗,定然拼命。而且我四川易守难攻,退一万步说,就算此战不利,我们也能全军退进夔门,左良玉攻不进来。另外这次有秦军相助,两面夹攻,取胜的把握很大。左良玉手握十万人马,但必须要分出一部去顶住秦军,因为那边是陆路,秦军的战斗力要比左军强得多,左良玉不敢大意。至于我们这边,最多也就六七万人马,如果我们集结二十余万大军,一鼓作气,打败左良玉是有希望的。若要出兵,便不可迟疑,左良玉已经开始大量打造战船,就是防着我们。”
张献忠闻听,连连点头:“军师说得好。老子不犹豫了,明日见了李岩,就和他定下日期,共同进攻左良玉。”
唐赛儿道:“陛下还是要先听听李岩的话,尽可能向秦军提些条件,毕竟他是来求我们,主动权在陛下手里。”
张献忠哈哈大笑:“这个自然,老子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无论这一仗是输是赢,先得些实惠再说。”
唐赛儿道:“至于到底是什么实惠,陛下想好了没有?”
张献忠道:“没有想好,军师有什么妙计?”唐赛儿道:“最好的条件,自然是要地盘,不过此时秦军所占据的地方,除了关中,汉中,便是河南几个县。关中和汉中,秦军是用自己的武力打下来的,秦王绝不会放手,而且这两块地方,乃是战略要地,秦军的生命线,所以就算去要,人家也不放。河南的几个县,与我四川不接壤,孤悬境外,随时可能被攻击,要了来也没有用,所以眼下秦军占的地方,我们不能去要。”
张献忠道:“那要些什么?”
唐赛儿道:“我们可以向秦军提出要求,只要击走左良玉,所打下的湖广地盘,武昌以西都是我们的,武昌嘛,可以给秦军。”
张献忠道:“武昌最是富遮,为什么要送给秦军?”
唐赛儿道:“武昌虽好,可一旦我们控制了长江上游,武昌就是咱们嘴边上的一块肉,什么时候吃,张嘴就可以了。而李岩提出的条件是,击败左良玉后,武昌地区归我们,而随州,襄樊,陨县一带,都是秦军的,那样一来就可以将我们的人马拦腰斩断。武昌得不到四川的支援,就成了一块死棋。”
张献忠连连点头:“说得好,说得好。就听军师的,况且就算打不跑左良玉,我们占了这几个县,也是紧邻着四川,这也叫做远交近攻。”
两人商议定了,唐赛儿这才告辞。
回到自己府里,唐虎还没有睡,一见姐姐回来,便来探问。唐赛儿叹息一声,说道:“这一次我可以费尽心机了。张献忠已经不太听我的话,而开始防着我了。方才我只见潘独鳌出来,没有见他进去,因此可以肯定,姓潘的一早就在张献忠那里,张献忠在和他商量,而潘独鳌知道我的心思,一定要帮李岩,却不能明面上帮着说话,我不同意李岩的要求,张献忠反而会深思,如果我和李岩口风一致,张献忠便不会出兵了。”
唐虎道:“如今张献忠同意出兵了吗?”
唐赛儿点头:“还要看明日朝堂之上,李岩将用什么话,来反驳潘独鳌了,以我所料,姓潘的一定极力反对出兵,而我和张献忠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