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大奇,离洛的两个手下,一个要保护她,一个却要置她于死地?究竟是怎么回事。^褂心香所中的毒,和青衣所用的毒是一样?难道这是巧合?或者…?
她感觉一阵头疼,离洛身边的问题似乎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若是一定要找个词来形容,那只能是“扑朔迷离”。
“不对,不对,不对……”唐思齐一阵狂躁,将面前配制好的药全部打翻在地,他就像一头困兽,走进了死角怎么也走不出来。“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啊……”
刚刚踏入房门的萧宛瑶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响,一只熬制药材的砂锅滴溜溜的滚落在她的脚下。
“是砂锅惹了你,还是炉子欺了你,要不就是这锅里的药没有给你好脸色看?”萧宛瑶淡淡开口,却是一句打趣之言。说真的,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说只是想要缓解一下他的压力。
她很清楚,在唐思齐看来,这不仅是一次普通的看诊,还是对医药的追求与突破。更何况是有人用他师门之毒作恶,他若是不能解开,岂不是愧对自己的师门?!
“为什么,总是不对?为什么呢?”唐思齐伸手抓了抓他两日都没有细致打理的头发,一脸狱卒。
他的头发垂直散落,铺洒而下,就像一捧墨色的瀑布,盈亮且光泽。只是此刻狠命的乱抓,将一些本就不甚服帖的头发硬生生的抓了起来。看上去有些杂乱,倒还不至于变成变成鸡窝头。
“行了,别抓了,都抓乱了。”萧宛瑶轻轻摇头,看到他如此模样真的是很无奈。他也很可怜,恐怕是这两日都没怎么休息过,光亮的皮肤现在爷变的暗淡,狭长的眼睛四周还有浓重的黑眼圈。如此重视容貌的他,若是现在看见镜子中的自己,一定会歇斯底里的叫个没完。
一柄木梳将他的头发打理整齐,再用自己的发簪轻轻束起。
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达到唐思齐的皮肤上,又从皮肤传递到他的心底,他突然变得平静祥和了起来。刚刚那些没有头绪的烦躁郁闷统统化作一阵青烟,彻底消散开来。
“好了。”萧宛瑶放下手中的梳子,淡淡说道。
唐思齐因为没有镜子只能用手去摸,简单清爽却又不失精致的流云髻,一缕发丝从耳后滑落,直垂右肩。
“你给我梳的什么头发,难看死了。”唐思齐出声抱怨,心底涌上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与失落。
为什么会不甘?为什么会失落?
不甘的是她竟然下意识的为他梳理女子的发髻,失落的是在她眼中永远都是与她相同的女子吗?!这也是他第一次希望自己可以像个男人,至少在她的眼中是个男人。一个可以与她并肩携手的男人。
他的情绪萧宛瑶自然不会知道,在她看来,她为他梳发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就像绿柳为她梳发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只是他突如其来的不满情绪,让萧宛瑶为怔忡。她一双秀眉轻挑,这发髻怎么了?她丝毫没觉得怪异,甚至觉得比他平时自己打理的还要细致好看。他连看都没看,就要喝着难看,不是存心找茬?
看在他已经为了冯家村憔悴至斯的情况下,就不跟他计较。就当他是压力太大,抽风减压好了。
“你刚刚说不对,到底哪里不对。这些药材很珍贵,不要再随手乱丢了。”她故意岔开话题,将他的心思引回正道上。
再则说,这药材确实来之不易。
青衣确实垄断封锁了附近几个县的药材铺,医馆,不然药物流进冯家村。可是季辰悦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一些陈旧药材。
药材虽旧,但保管的还不错。有一大部分还是可以使用的,但数量确实不多,虽然能够解下燃眉之急,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些草药由几个士兵将药物推入村口,再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推进来。季辰悦将封村之事做的非常认真,即便知道了这是一种毒,不是瘟疫。但是只要还有传染的可能,便势必要断绝一切可能。就连那晚来送信的林峰也都被留在了冯家村中,不能出去。他现在也做起了帮手,协助萧宛瑶照顾病人。
至于剩下的,季辰悦已经派了手下,去各个地方采购药材,只是这一来一回,恐怕还需要要些时日。
影寒说每年的这个时候,离洛都会随着商船去了沐国,不再沧国境内。也正是因为如此,青衣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公然将药物扣下。
萧宛瑶真的很怀疑,这个女人的脑袋是不是被大铁门夹过,或者是被驴子踢过,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举动。她得罪过她吗?印象中并没有。可她为什么三番两次刁难她,还曾经偷袭过她,妄图置她于死地。
她做这些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管怎么样,她拿冯家村上百条百姓的人民当做为难她的筹码,便是她的不对。
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脑袋也跟着坏了?萧宛瑶连忙摆头,撇开不该有的情绪。
她轻轻蹲下,捡起一个干柴枝小心的拨开被唐思齐丢在那边的瓷壶。
“都是些失败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唐思齐轻出一口气,又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不要直接想着从解药入手,应该想着从毒药入手。你说过,你的师傅说血殇加入一味药材就会变成可传播的毒药。那究竟是什么,你想的起来吗?”萧宛瑶继续划拉着地上被打翻的药材,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