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夫人松开了她的手,“宝玉乖!外祖母和表哥还有事儿要出去一趟,下午就不送你们了。”
“娘,你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事让子谦父子俩去办就成。”说起自家相公和儿子,姚灵芝脸上的笑意渐浓。
徐子谦虽不是入赘姚家,但自打他们成亲后,却是一直住在苏城姚家祖宅的。
轻轻的点点头,姚老夫人宽慰的笑了笑,“这些年,府里府外的事哪一件不都靠着你和子谦,为娘只是去看望一个老朋友。你们娘俩路上小心,到了苏城,捎个信给我。”
“嗯,女儿记住了。”姚灵芝上前拉过了徐宝玉,目送姚老夫人一行人离开之后,她突然松开了徐宝玉的手,扭头瞪着她,不悦的呵斥:“你最好死了你的那颗心,不仅是我,就是你外祖母也不会同意。”
“娘——”豆大的眼泪落了下来,徐宝玉楚楚可怜的看着姚灵芝。
姚灵芝狠起心肠,没有商量余地的道:“哭也没有用!娘不可能让你嫁给一个废人。”她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就算不是废人,你也不可以嫁给他。”
“表哥不是废人!”徐宝玉怒吼一声,转身跑远。
“小姐,等等木香,你小心脚下的路。”徐宝玉的贴身丫头连忙边喊边追了上去。
望着徐宝玉的背影,姚灵芝双眼微眯,眸光阴狠冷戾,抬头看向姚宸之的院子,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只要有她在,姚宸之一辈子都得是废人。
“夫人,小姐不是有心要顶撞你的,你可千万别生她的气。”姚灵芝身边的胡妈妈是看着徐宝玉长大的,因为她没有子女,对徐宝玉多了一份下人对主子外的疼爱。
她担心因此而让姚灵芝母女俩伤了感情,便忍不住轻声替徐宝玉解释。
姚灵芝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一个做娘的又怎么会和自己的孩子置气?我只是没有想到她竟已情根深种。她也不想想,若是真嫁给宸之,她还能有幸福可言吗?”
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又是那方面不行的人,怎么可能给一个女子幸福?
胡妈妈跟在姚灵芝的身侧,目光轻扫四周,见四处无人,便压低的声音,道:“夫人放心!总有一天,小姐会感谢夫人的安排,也会明白夫人的苦心。”
她是姚灵芝的心腹,自然清楚姚灵芝暗下所做的一切。
“罢了。”姚灵芝摆摆手,突然停下了脚步,朝胡妈妈使了个眼色,胡妈妈立刻附耳过去,侧耳细听,“下午我们就回苏城,你让那人仔细点,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别忘了回禀。”
“夫人放心!我这就下去交待好一切。”胡妈妈点点头,转身离开。
……
马车上,姚老夫人不时看向姚宸之,却又欲言还止。
姚宸之因为失明,嗅觉和第六感都比常人要敏感许多,他放下了手中的草药,朝姚老夫人的方向望去,轻问:“祖母,你有话请直说。”他虽然看不见,但他每次跟人说话,都喜欢望向对方,以表示自己对人的尊重。
姚老夫人暗吁了一口气,顾不上许多的问道:“宸之,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有考虑过为姚家开枝散叶的事情?”
以前他那事不行,她从不主动提及这件让他伤心的事情,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已经好了,可以为姚家开枝散叶了,姚老夫人也就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再过两个月,姚宸之就满二十岁了,在这个地方,一般男子二十岁时,早已孩儿环绕,承欢膝下了。
“祖母,这事以后再谈,没有找到那个姑娘,我没有这些心思。”不明不白他就夺了别人的清白,过了这么久,他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是生是死也不清楚,他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娶妻生子?
他做不到!
“可是?”
“祖母,我希望我的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免得节外生枝。”姚宸之轻声交待。
因为三七的事情,他顺着怪医的出现而醒了过来,完全没有纠出这幕后的黑手。为了暂时的安宁,他断断不能让对方知道,这一次暗算他不成,反助了他一把。
如今,一切都可延后,三七才是重中之重。
毕竟,他们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姚老夫人点点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紧了紧,“你的意思,祖母明白,一切依你。”
祖孙俩难得安静的聊天,便以三七之事,细细的分析了下情势,又对可能的原因作了分析,最后,他们得出决论,这件事情幕后一定有人在主导,那人轻则为了打压【济世药堂】,重则偷窥大周朝。
得出这样的决论,祖孙俩的心更是着急,却又只能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因为他们知道,着急根本就无济于事。
“老夫人,少爷,杜家到了。”胡荽停下了马车,撂开车帘布,扶着姚宸之跳下马车,老何则上前扶下了姚老夫人。
正在院子里玩耍的杜雅兰听到马车声,以为姚景之又来了,一把抓起地上的竹棍就凶巴巴的跑了出来,“你们怎么这么烦啊?呃……”触目的雪白长袍,俊逸的脸庞,让杜雅兰生生停下了脚步,她目光直直的看着姚宸之,“哇,神仙哥哥。”
“噗……”闻言,姚老夫人忍俊不止,轻笑出声,她看向院门口那个胖嘟嘟的小可爱,一脸慈祥的朝她招招手,问道:“小姑娘,你真可爱!来,喊一声祖母,祖母这里有。”
杜雅兰摇摇头,不为所动,一本正经的道:“我姐说了,不能吃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