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金管事送来东西的当晚,庄上闷了香喷喷的大米饭,所有护院跟农户都聚在院子里。大伙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小莲却有些不开心,一直低着头。
叶芷蔚趁着别人不注意时问她:“可是有什么心事?”
小莲却一脸的委屈,“奴婢是在替小姐不平,国公爷能送来这么多东西,为何却不接您回去?”
叶芷蔚笑起来。“我这正主儿都没急,你这丫头急个什么劲。”
“奴婢担心大夫人在府里又出坏主意,害您呢。”呆斤长扛。
叶芷蔚到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只怕她现在是自顾不暇,就是想害人都腾不出手来呢。”
见小莲一头雾水,她也不点破,光是哧哧的笑。
最近城里的那些流言便是她安排的人传出来的。不过有一件事却是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那便是皇上居然这么快就把大爷叶东舟公爷的位子驳了。
民间的消息要想传到宫里,一般都得几天功夫,像这么快,绝对中间有人帮着传递了消息,不过她思前想后,也猜不出究竟是谁在暗中帮了她。
镇国公戒马一生。极少掺合后宅之事,现在镇国公府又是大夫人在主事,他这做公爹的自然也不好总去干预。所以他只让人给她送来了东西,却没有提出接她回去,其实这也是变相的在保护她。
叶芷蔚心里清楚,所以也从不提此事,只是托付金冥阳回去代为向镇国公表示感激。
住在庄上对她来说比住在镇国公府方便许多,来来往往,又没人能管着她。每天早晚也不用去向别人请安立规矩,乐得清闲。
晚上沐浴过后,叶芷蔚也不用小莲跟小玉等人在内室伺候,直接打发了她们出去,她独自披着湿漉漉头发,坐在桌案前,细细规划她接下来的计划。
突然,花窗外“啪嗒”一声,似有什么东西击打在窗上。
叶芷蔚站起身来,推了窗户向外张望。
院子里黑洞洞的,只有廊下悬着的两盏灯笼散发着微光。
庄上每晚都安排了守夜的护院,而且最近她又让人弄了几只猎狗来,每日清晨才喂食以猎物内脏或是碎肉,每天晚上都要饿着它,所以她倒不担心安全问题。
这么穷的庄子,只怕就连小贼也不会光顾,所以她重新合了窗子坐回去。
低下头来,她惊讶的看到,桌上竟有一朵白色的玉簪花。
她不由得“咦”了一声。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窗外面并没有种着这种花,那么它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她没敢动那朵花,而是抽身想去外室,小莲跟小玉夜值,若是真的有事,她们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谁知她刚刚转过身来,突然感到屋里有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床边的高背椅子上,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个人,整张脸都隐在烛光的幽暗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叶芷蔚惊得险些叫出声来。
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莫非是大夫人派了人来想杀她?
那人看到她紧张的模样,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声音,竟再熟悉不过了。
叶芷蔚心中一紧,她定下心神,压低声音唤了句:“世子?”
烛光阴影中的男人哼了一声,坐着未动,眼睛里却闪烁着戾气。
叶芷蔚不禁有些惊愕。
风暮寒带兵去了北边,时隔还没两个月的功夫,他怎么回来了?
风暮寒心里本就不痛快,只要想起这一个半月来吴泷都住在她这里,受到她的关照,他的心里就像开了锅似的,一刻也安静不下来。
所以他便故意卖了个关子,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他也能从中看出她的心思是不是还在他这里。可是叶芷蔚那呆呆瞪着他的模样,就像在他的头上浇了一瓢冷水,心里越发的不快。
叶芷蔚哪能猜到他这会的心思,刚才她感觉到的只有惊吓而已。
“你怎么回来了?”她小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若不是奉旨回京的话,他现在坐在这里可以算是逆旨了,要是被别人发现了,可是会遭到朝中大臣弹劾的。
风暮寒冷着脸,“怎么,嫌弃本世子来的不是时候?”
叶芷蔚险被噎住,心中诧异:这家伙怎么了,一开口就像吃了枪药似的?
她伸手将桌上的烛芯拨了拨,烛光这才照到了他的身上。
她走过去,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却反被他闪身躲开了,“怎么,不嫌弃本世子了?”
“你到底怎么了?”叶芷蔚苦笑不得,只觉他就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没怎么,来看看你也不行?”风暮寒瞪了她一眼,凤眸里竟闪过一丝哀怨的神色。
叶芷蔚险些忍不住笑,她已经猜到他生气的原因了。
她上前拉了他的手,细细检查,“让我看看,这次你回来有没有受伤?”
还没等她去看他的另一只手,忽觉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本世子不开心。”风暮寒语气幽幽,一字一顿道。
叶芷蔚心中小人扶额叹息: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听说了吴泷的事情,所以又犯了小心眼的毛病。
“是因为吴泷的事吗?”与其让他拐弯抹角的问起,还不如她直接些,坦白从宽。
风暮寒恨恨地抓着她的腰,她疼的倒吸了口凉气,“疼……”
风暮寒却不管她,仍是紧紧抓着她,喃喃道:“你这狠心的女人,本世子才走了没两个月,你就往自己院子里招蜂引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