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有虎牙——断牙——或者瓜子牙什么的。”
“常贵太有一颗瓜子牙。”
死者也有一颗瓜子牙齿。徐大爷说的对,这世界上的巧事太多了。
“死者的脸和左耳朵被凶手砸烂了,根据我们的分析,死者的脸上和耳朵上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常贵太的左耳朵上有黄豆大的肉瘤,是打娘胎里面带出来的。肉瘤长在这里——”徐大爷指着自己的左脸颊和耳朵交汇的地方。
这个常贵太在不少方面,和死者非常接近。特别是年龄、相貌、瓜子牙。尽管徐大爷说常贵太还活着,但欧阳平遵循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原则,必须亲自证实一下,才能将此人从同志们的视线中排除掉,以前,同志们曾经有过这样的教训。
徐大爷突然想起了什么:“常贵太的老婆就是我们湖西洲人,她是梅老大家的三女儿,名字叫梅望弟。上岸以后,我可以领你们到梅老大家去一趟。早晨,我出门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梅望弟,我们还说了几句话,望弟是来看望她母亲的,她母亲哮喘病又复发了。
徐大爷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欧阳平确实想到梅老大家去见一见梅望弟,除了和梅望弟直接接触之外,欧阳平也还要找梅望弟家的邻居了解情况,当然,最终的目的是见到常贵太本人。只有见到常贵太本人,常贵太才能退出同志们的视野。
在渔船距离湖西洲还有七八百米的时候,欧阳平看到湖岸的大树下面站着三个人。
两三分钟以后,欧阳平和刘大羽终于看清楚了,站在树下的三个人原来是李文化、赛所长和张强。
三个人已经结束在湖西洲的调查走访,正准备到湖心洲去。
从三个的眼神和表情来看,三个人在湖西洲的调查一无所获。
徐大爷将渔船的绳子拴在一个大树的树干上,然后领着欧阳平一行去了梅老大家。
码头上用树棍搭了四个栈桥,栈桥边停着十几条木船。徐大爷说:湖西洲人到麒麟镇去,都是从这个码头走。湖西洲一共有四个码头,在湖西洲的东边也有一个码头,人们到湖心洲去,都是走东码头,湖西洲的南边也有一个码头,凡是到落马镇去的人都走南码头,西码头则是通向孝陵镇的码头。
湖西洲和外界完全隔绝,湖西洲人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渔船。
栈桥的上面有一条用青砖砌成的二十几级台阶,湖岸边有很多木桩,这些木桩显然是用来保护湖岸的。湖西洲的树林非常茂密,这些茂密的树林是用来防风、防水土流失的。
时间是十点半钟,有些人家的烟囱里面已经开始冒烟。
路过徐大爷家的时候,徐大爷将筐鱼篓和扁担放在院门后,然后领着大家继续朝南走。
梅老大家在湖西洲的南面。
穿过一片树林之后,徐大爷在一户人家的院门口停住了脚步。
梅老大家的院门跟别人家不一样,门头上镶嵌着三面镜子。
常识告诉欧阳平,门头上这两面镜子是用来辟邪驱鬼的。
院门开着,徐大爷走进院门。
不仅院门的门头上有镜子,梅家正屋的屋脊中间也有一面镜子。很显然,梅家人的迷信思想比较严重。
徐大爷注意到了同志们的表情和眼神:“望弟她娘是一个神婆。”徐大爷说话的声音非常低。
相对而言,湖西洲与外界完全隔绝,在这样一个封闭的地方,有迷信思想的存在,就不足为奇了。
在徐大爷和欧阳平低语的时候,从堂屋里面走出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来。
“徐大伯,您这是——”女人道。
“赛所长,她就是梅望弟。”徐大爷道,“望弟,这位是麒麟镇派出所的赛所长,他们想找你了解一点情况。赛所长,你们谈,我也该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徐大爷说完之后,便退出了院门。
“三妞,是谁啊?”堂屋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女人的声音。
“娘,是派出所的人。”
“派出所的人到咱家来作甚?”说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一会,从堂屋里面走出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头子来,她应该就是梅望弟的父亲梅老大——老人的手上拄着一根拐杖。
“爹,他们想了解一点情况。”
“望弟,搬几条板凳出来。”梅老大不想让同志们进堂屋。这是可以理解的,一个神婆的家里,除了那些愚昧无知,满脑袋瓜子封建迷信思想,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寄托在鬼神身上的信众之外,警察是不适合出现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面的。
“四妞,你去倒几杯水来。”刘老三对着两间西厢房道。
“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出西厢房,走进厨房。不一会从厨房里面端出一个茶盘来,茶盘里面有五杯白开水。
梅望弟从堂屋里面搬出两条长板凳,两个竹椅子。
双方坐定。
“赛所长,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欧阳平从皮包里面拿出一张模拟画像:“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梅老大从欧阳平的手上接过画像,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望弟,这人怎么这么像你男人啊!”
梅望弟从父亲的手上接过画像,认真仔细地打量了好一会,她眉头紧蹙,神情严肃;“警——警察同志,这——这人有点——有点像我男人贵太,这——这是怎么回事情啊,警察同志,难道是——难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