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人碰了碰自己的肩头,苏牧回过头去,看到一个长发遮脸、身穿白衫的女人,正把手中的小碗凑到他的脸前。
看到这一位,苏牧不由得尖叫起来,吓得手脚酸软,毕竟她“主演”的那部恐怖片,是能给人留下心理阴影的顶级作品。
见对方没有露出终级武器——脸,而是一个劲把碗递过来,想让自己喝碗里的汤,苏牧又开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否则怎么可能看到她?
&个……贞子姐,说好的孟婆呢?你的卫生习惯不好啊,汤里飘着这么多长头发,我怎么敢喝?”他为难的说道。
贞子不说话,仍是一个劲把碗凑过来,似乎想要直接喂。
苏牧坚决不喝,汤是绿色的,绿得碜人,只能看到飘在表面的长头发,谁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就算已经是鬼,也不能喝这种汤糟蹋自己吧?
贞子一个劲的要喂,苏牧一个劲的后退,渐渐就退上了奈何桥,冷不丁身后突然有人大喝:“好大胆子!未喝孟婆汤,竟敢上奈何桥!”
苏牧被吓得一激灵,转头一看,顿时就确定自己是在做梦了。
桥头站着牛头马面,牛头君是老熟人了,抱着根粗粗的木柱,身材异常高大,穿着黄色皮甲,长长的鬃毛和胡须扎成了一前两后三条麻花辫,正是牛头人的老大——凯恩·血蹄。
而马面兄也不是陌生人,手持细长的三叉戟,凤梨般的发型,左瞳深蓝色,右瞳血红色,不是六道骸是谁?
这两位都出现了,不是做梦还能是什么?
可这梦似乎是醒不过来的,苏牧又是掐大腿,又是撞桥柱,疼是疼了,可转头看去,这三位还在。
前有贞子递孟婆汤,后有凯恩和六道骸堵桥头,走投无路,苏牧站到了桥墩上,要往黄泉里跳,反正是做梦,总不至于淹死。
&什么?下来!”又有一个声音吼起,异常低沉,跟打雷似的。
苏牧转头一看,笑了。
这“人”长着章鱼脸,头发、胡须全是触须,左手是只大钳子,右脚是根木棍撑在地上,正是飞翔的荷兰人号船长,戴维·琼斯。
&就是阎王大人了?”苏牧笑着问道。
&是我是谁?”戴维·琼斯不耐烦的吼道,满脸触手不断蠕动。
&不是深海阎王么?这里可是陆地上。”苏牧又问。
&泉在深海之下,归我管。”深海阎王转头向凯恩问道:“怎么回事?”
凯恩甩了甩头,闷声道:“回大人,他不喝孟婆汤就想过奈何桥。”
&帐!”深海阎王大吼道:“黑白无常何在?”
&两个极矮小的身影从阎王身后转出,长得一模一样,尖尖的高帽和衣服也都是蓝色的,每人手上拿着一条长长的折纸,一黑一白,折纸比他们的身体要长出四五倍。
&嘛,双鱼理也来凑热闹了。”看到这么多熟人,苏牧笑得很开心。
然而他坏了规矩,这些人却不开心,只听深海阎王一声暴喝:“给我打!”
拿着黑折纸的双鱼理走到桥上,手一挥,折纸打在苏牧背上。
那确实是折纸,挥的时候还会变弯,可苏牧这辈子还从来没感受过这么大的力量,他就像被球棍击飞的棒球、断了线的风筝,远远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然而这声打指的并不是打一下,深海阎王、双鱼理、凯恩、六道骸、贞子全部围过来,一顿暴打。
最沉的就是凯恩的大木柱了,高高提起,用力往下砸,与打桩机没有太大区别;最疼的是深海阎王的木脚,一脚一脚的踢在肚子上,每一脚都能让肚子搅痛不已;最阴的是六道骸的三叉戟,因为比较细,往往能从很小的这空隙中刺进来,一戟就是三个小洞……
苏牧又找回了被奎爷虐的感觉,只不过奎爷没这么狠,而且那时候还能修炼,现在算什么?
…………
&夫,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昨天只是昏迷,今天就变成这样了?”在苏牧的房间里,太子李庆一边帮苏牧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向身旁的年迈大夫问道。
苏牧满身大汗,眉头紧紧皱着,脸颊上的肌肉不时抽搐,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大夫捋着山羊须,叹着气说道:“昏迷的原因仍不知道,此时的痛楚是因为腹中余毒作祟,他四肢瘫痪,无法行动,余毒难以排出,此时发汗不是坏事,几次之后即可清除余毒,只是过程较为痛苦,而且……”
&且什么?”太子皱起了眉。
&且……他已经时日无多。”大夫又叹了口气。
&屁!”李庆大喝一声:“庸医!全是庸医!滚出去,快滚!”
大夫没料到李庆会突然发脾气,吓得手一抖,胡子拔下来几根,连忙退了出去。
齐景安和尹公公在门口,付了诊费,寒着脸走进房间来。
李庆吼了几嗓子,胸中之气得到了宣泄,冷静下来,问道:“怎么办?”
&是……该准备后事了。”齐景安皱着眉说道,那个年迈大夫是离州医术最高明的一位,他说时日无多,必然就是这几天的事。
一旁的尹公公也在叹气:“尽量风光一些吧,青丘那边我来通知。”
谁也没有留意到,在苏牧开始痛苦流汗的时候,他背上的那棵倒置的树刺青发生了变化。
天机液是很高级的**,是专门给影武用的,四阶之后内脏的恢复能力大大加强,如果毒不够厉害,是根本不可能把影武毒死的,但苏牧不是一般的影武,他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