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阜未答话,拿起酒杯啜了一口,眼眸泛起细微的波涛。
见状,离云卿便自顾自的说下去,“在途径荆州府时,看到百姓盲目崇拜九天神女,实在是震惊得很啊!那明明就是柯震敛财的把戏。”
说到这,脑中自然的浮现出了,柯泠涯和墨仙的影子……
若是那两人还活着,现在会在做什么呢?
愁绪的眼睛用余光瞥了百里阜一眼,继续道:“不知世子爷可听过这奇事?”
“公子可是说错了,那荆州是周王的管辖之地,世子爷这么可能不知道呢。”百里懿接口言道。似乎是故意如此说。
此时箫声骤然转急,舞姬以右足为轴。
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伴随着醉梦香,愈转愈快。
百里阜面无表情。“的确有所听闻,但荆州离蓉城较远,本以为是信口胡说,没想到真有其事,说来还得感谢公子帮我除去了这一大祸害。”
“哦?是吗?”离云卿看着婢女给自己的酒杯倒满酒,声音带着挑衅,“本以为这江北国泰民安,没想到山贼横行。在路过凤仪城之时,因一时大意被朗玥寨的人埋伏,幸好有风诀将军相救,才逃过一劫。世子爷可得好好嘉奖一下风将军呢,他这人的确忠肝义胆,不负世子爷所望,抓获了朗玥寨的贼子。”
听着离云卿用这如此平淡的口吻,说着近来的经历,百里懿不经意地将快灭的烛火顺手放到小窗的横栏上。
“将军,长恨公子点火了。”琉璃站在自家船只的甲板上,特地换了一身黑色劲装,两只画舫停留的位置相当接近。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口的百里懿身影,尤其是那快要燃烧殆尽的烛火。
云涌听到琉璃悄声的唤到,早已换上朱袍银甲,威风凛凛。
顺手把矮桌上跳跃的烛火,放到了窗口的横栏上。
之后……可以看到溆上,停留着传出欢声笑语,观赏花灯的画舫,皆一一燃起了点点烛火。
这边百里阜到嘴的酒杯,轻轻一抖,面色又恢复平静,“公子说的是,风将军本身就是个人才,是个忠义之人,所以才会遣他去抓朗玥寨的贼子,果然是英勇!”
他就觉得奇怪,为何最近凤仪城那边毫无动静,原来如此,早就被这人给收服了。
原以为风诀为人太过刻板,平日里对他是忠心耿耿,没想到最终还是成为了朝廷的走狗。
香炉缓缓升腾起来的轻烟,加深了飘渺的错觉。
离云卿墨色的瞳仁凝视着奄奄一息的火苗:“哦,对了。途径幽冥山时,才知原来那居然是玄幽教的地盘,还真是差点就命丧他们之手,好在得高人相助,逃过一劫。没想到这江北居然会如此凶险。”
眼眸微微一睁,精光乍现,“一笑不过是想去请个高人,救回我的友人,没想到居然会屡遭埋伏,世子爷觉得这会是那个贼人所为呢?”
船外,月黑风高。
百里懿的视线掠向了窗外的水中,渐渐冒出的气泡,围绕船,形成一串一串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