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兄弟,听好了!我来说给兄弟们听听!免得大家不明白!”远远地,那个声音又一次恰到好处的传来,一幅热心人的样子。
“凡是来投奔我南中军的,每一个士卒都有一两银子的赏钱,如果是携带自己的武器刀枪来的,另加一份。如果是杀掉你们的叛逆长官来弃暗投明的,视其官职大小另有不同赏赐。赏格分别是。。。。。。”
管奇这才仔细的看着那幅画,果然,在他最熟悉的管奇服色官帽后面,赫然画着三锭元宝。也就是说,如果有谁杀了他,拿着他的头颅去投南中军的话,便有至少三十两银子的赏赐。
转眼之间,他看周围士卒的感觉都不对了。原来那些如牛马,似奴隶的士兵,似乎眼睛里有着一种不同的东西。让他感到不寒而栗,似乎,在士兵们的眼睛里,他就是那一锭锭的银子。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修复城墙去!”管奇大人色厉内荏的大吼着。
“兄弟们,记好了啊!黄色的,便是我南中军的归顺证!拿好它,我南中军攻城之日,只要你弃械跪地,双手高举此物,我军不但不打不杀,如果符合条件,愿意加入的,可以加入,不愿意的,我军发放路费,可以回家。
从铁皮喇叭的声音,如同一个魔咒,让城头上的人,一个个呆立不动。
“又来了!又来了!”突然,城上一阵嘈杂,几个士兵用手点指着城下。
一群群士兵从南中军大营中如同一阵阵潮涌一般,无声无息的直奔顺化城方向而来。队列中,有士兵十几人一组扛着长长的毛竹制成的云梯。炮垒中也是无数的人进进出出,运送着炮弹和火药。
“快!快!”管奇大人挥动着腰刀,“明军要攻城了!”
人们在他的吆喝声中,懒洋洋的搬运着狼牙拍子和擂义夜等守城工具器械,丝毫没有大战即将到来时候的紧张气氛。
南中军的队形在带队军官的铜哨声中快速的向城墙涌来,越来越近,从千里镜里,城上的人们也可以看到,炮垒中的炮手们,正在紧张的装填火药和炮弹。
“快!快!准备!”一边大声疾呼,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下城的马道。管奇大人一把拽过身边的那个队率,“说,你们是不是找到了门路?”他在城楼的背静处低声询问着这个自他就任以来还比较顺从听命的家伙。
如果这些家伙找到了门路,同城外的大明军队联系上了,那么,他也不介意弃暗投明。可不能把自己的大好头颅变成别人立功领赏的筹码。
“大人,兄弟们都是忠心于主公的,哪里会有悖逆之心,城下的明军,呵呵,他们是在那里搞训练的。”队率苦笑了一声。
这个场景,自从炮垒筑成,城下的火力能够完全压制住城头的炮火后,就接长不短的出现。练队形,练爬云梯,练如何越过护城河,如何通过那些密密麻麻的竹签子,如何毁去鹿砦和拒马。如今,就差真的有一天,在炮火的掩护下,南中军登上城头。
“原来是这样!”看到城下的队列在炮垒侧后停住,人们开始紧张的动作起来,从炮垒中出来的军官们,在和训练队伍中的军官热烈的讨论着什么。
“很好!汝等既素怀忠义之心,我当禀明主公,为汝等请功请赏。”一块石头落了地的管奇大人,又恢复了官威。
“如果大人想打听门路的话,不妨去西城看看,那里据说有点。”队率与管奇侧身而过的时候,小事在管奇耳边嘀咕了一声。
这一声,如同一个霹雷在管奇耳边炸响。
炮垒里,几个铸炮场的工匠用竹制的夹子将一张纸条放在炮口处,炮口的高温使得纸条迅速被炭化,但是却没有燃烧起来。
“怎么样?”为首的工匠低沉的嗓音问他旁边的助手。
“和炮尾、炮耳等处的情形差不多,都是停止炮击后五分钟,温度就降了下来。纸条不会被点着,按照会董的说法,就是温度不到二百度,达不到燃烧点了。”
“那也不要大意,用别的东西试验一下,看看能否将生肉烤熟。”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几片生肉展平放在刚才用纸条测试的位置上,很快,一阵阵烤肉的香气在炮垒中弥漫开来。
这是南中铸造的最新的火炮,不光是钢质。在炮架上匠师们也是很是琢磨了一番。按照他们口中的会董李守汉的要求,要便于火炮机动,还要方便火炮发射的精度,同时,又要降低炮手们的操作强度。
一番周折,依据戚继光练兵纪实的记载,匠师们研究出来了新式炮架。但是,却被他们自己给否定了。
“按照会董说的意思,这个似乎还差点。”
几番修改之后,匠师们终于比较满意了,将图纸和模型派人送到前线,请会董指点。李守汉看过图纸和模型,我靠!这不就是后来龚振麟研发的四轮磨盘炮架的升级版吗?
感谢高阳!感谢胡雪岩!拜高阳的历史,守汉当年也曾经读过红顶商人,对里面这个笔墨不多的前辈产生了兴趣,并且寻找过他的相关著作。
拜读之后,大为佩服。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他的铁模铸炮法和轮机炮架,要比技术水平最高的英国人还要高明。
于是,一纸诏令,命令铸炮场将新铸造的五门钢炮装载在这轮机炮架上,千里机动,南下顺化,特别在命令里叮嘱,要做好每天的纪录,行军时用多少畜力拖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