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一剑竖威!
那些小卒胆寒自不必说,北雪西阳南霜眼睛都直了,霸王坡熊渝抢功他们都以为是误打误撞这小子运气好,今天看到熊渝一剑行云流水断送了鬼三,才知道这小子扶摇直上,他们难以争锋,私底下的龌龊念头现在都萎缩了。
张伯栋这是在人前显摆,让左耳看看他左支是不是断了天才杀手的种子!
执行完家法,张伯栋恭送左耳,熊渝蔫头耷脑的跟在张伯栋后面,并不看左耳一眼!
张伯栋吩咐人备车的当口,陈三凑上来,陈三简直要摇头摆尾的表达他此刻比熊渝还激动的心情了。
“出了这儿你可要处处小心!”陈三这是真心实意的提醒熊渝,熊渝倒成了他的摇钱树,他比熊渝本人都担心他的安危。
“怎么了?”杀鸡儆猴结果了鬼三,熊渝要跟张伯栋赶往梅花三弄再去了解结那个快剑张磕巴,张伯栋这是练兵呢!
熊渝真正体会到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老话。
“他们在这里是不敢对你怎样的,出去就不一样了。”陈三贼眉鼠眼的暗喻,熊渝知道他指的是北雪西阳几个。
熊渝难得嚣张了一下眼神::“就他们?”
“比剑他们想当然不行,但是杀手杀人不光是用剑的!”陈三怕熊渝愚钝听不明白干脆说:“暗器毒药等等死人法子多的是!”
“我知道了。”熊渝就一句话。
光知道不行!
陈三真替熊渝考虑:“你可以练练暗器点穴什么的,需要什么什么顺手告诉我,我给你弄。”
陈三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熊渝一个奴隶,有使剑的天分,但不一定有投暗器的天赋,他得多操份心,他很不能熊渝三头六臂变形金刚刀枪不入。
“跟张先生出去我倒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这天子脚下别惊动了公门中人……”熊渝终于找到恰当的借口来套一下陈三。
“公门中人?你说衙门口的人啊!嘿!你放一百个心就是,沈爷神通!”陈三撇着嘴大拇指后挑,七个不服八个不愤,好像天老大他老二:“官面的水好趟,江湖的水才风大浪急!”
陈三故作老江湖的嘴脸真好笑!
“别担心!我不会暗器但我会躲暗器!”熊渝不能深套,今天说的太多了,熊渝指指前院,听到脚步纷杂,陈三默契的抽身,忽然想起什么退回来快速说:“我给你准备了最好的马,金疮药什么都也都在马鞍上。”
陈三说完麻溜儿的走了,熊渝不禁哑然,这家伙真有用啊!
出了张记酒庄往东不过四十里就是京郊最繁华的铜钱镇,梅花三弄就在镇上。
铜钱镇!乍听名字还以为是个热闹一点的小镇,实际上它比一般的大镇还要繁华,又因为京营据此不远驻扎拱卫京师,不论面积还是客流都堪比一般的县城。
铜钱镇是山东河北地面商旅进京的必经之路,因为离北京城不过几十里,所以往来客商大多选择铜钱镇过夜休整以便第二天城门赶早进城。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往来车队商旅都是不差钱的主儿,所以也繁荣了这里的娱乐业,唱曲儿的南腔北调都有大家,说书唱戏更是引各地风潮,在铜钱镇最出名的娱乐业还是娼门,南来北往的跑江湖汉子旅途最需要的就是女人!
需求就衍生市场!
梅花三弄是铜钱镇最大的娼馆,左右紧挨着发财客栈,达三江酒楼,抬脚吃饭落脚睡觉,吃饱喝足就剩下一件紧要事了,来梅花三弄爽爽不虚此行!
铜钱镇主干道青砖铺地,南北街面门面齐整,高房层楼处处彰显毗邻京师的大场面。
各种宫灯串灯沿街热热闹闹,往来的华服男人劲装莽汉出入两厢酒楼娼馆,更有莺莺燕燕裙带飞扬迎来送往风情了一条街。
三层楼的翘檐飞脊宫灯层层点缀,两串大红的宫灯映亮了梅花三弄的牌匾,马夫勒马,早有识相的伙计搬过矮凳稳稳放在张伯栋的马车前。
“张先生!梅花三弄到了!”车辕上的陈三说,一个随从麻利的撩起半截纱帘,张伯栋斯文撩袍下了马车,熊渝下马,陈三接过了马缰绳。
“果然好马!”熊渝拍拍毛皮油亮的大黑马说,说完并不等陈三接茬就紧跟着张伯栋在一个中年男人的引领下直入梅花三弄,这一行人的到来引起一阵小小的喧哗。
身后陈三一脸被熊渝赞的洋洋得意!
梅花三弄的花厅硕大的圆桌旁环佩叮当,环肥燕瘦的女子或坐或立或打闹,听见门口的动静齐齐把各种脂粉的脸转向这边。
一见张伯栋和熊渝的脸色竟没有人敢往前搭讪,谁见过进这种地方有这种脸色的,都是察言观色的行家里手,不好挣的钱不挣,别自找不肃静!
一个花枝招展脸上有二斤胭脂粉的女人扭着肥臀打着团扇从美人堆里冲出来,一连喊着张先庄主,张伯栋置若罔闻,这个女人喘在张伯栋后头,跟那个中年男人抢话说,嗲声嗲气一口蹩脚的京腔让熊渝反胃!
上楼下楼的嫖客跟怀里的花花绿绿的女子打情骂俏,摸捏拧掐上下其手,张伯栋儒雅忍让,熊渝有样学样跟着侧身其后。
到了二楼,这个女人就被中年男人给忍无可忍的撵走了。
一个隔离喧哗的雅间里张伯栋坐定。
“人呢?”张伯栋寒了脸,摆手示意中年男人不必奉茶。
“在楼上!”帘珑一挑,左耳进来,冷冷的眯了眼接话,她一挥手中年男人乖乖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