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夏芸的笑容慢慢变坏,一只眉毛挑动看着熊渝:“不喜欢女人?不喜欢女人就是说你喜欢男人喽?”
夏芸最后的喽字咬的很重,带着七分戏虐三分调侃,说完喽字嘴型保持了好久。
熊渝心里一抽,脸酱紫了,喏喏不出什么,看着夏芸变化多端的笑容退了一步。
“万幸你没被左耳看见,你也忒大胆。”熊渝嘴巴很不利索的转移话题:“你自己吗?玩深入虎穴啊?不知道多危险啊!”
“就那个白骨精?没这点儿本事怎么在江湖混!”夏芸扁了嘴巴,忽然察觉熊渝的用心,伸出一根手指戳熊渝的剑:“你也居然骗得了白骨精,咱俩半斤八两啊!还有虎穴?焉得虎子!嘿嘿!你吗?”
“什么?”熊渝装傻,夏芸戳剑,剑鞘顶着熊渝胸脯,熊渝心慌气短的手脚酥麻,夏芸咄咄逼人的架势挺可爱的,生活有了夏芸有了悬念也有了某种生机,熊渝不知不觉中发芽了。
眼前是真实的夏芸而自己是真实的熊渝,有谁知道做真的自己无比轻松。
“比我能装的人我佩服!喂!怎么我一眼就能识破你呢?奇了怪了,我一眼就能看到你心里!”夏芸把剑,熊渝也把剑,两人较劲,也不知为什么较劲,较着劲两人就近在咫尺。
熊渝真害怕夏芸这双水灵灵的眼睛,像一把锥子直入内心,所有的伪装都形同虚设,熊渝奇怪,狡猾的张伯栋都被蒙混,怎么在夏芸跟前就是不行。
一物降一物,这丫头是自己的克星!
“你很有意思!”夏芸小狡猾的眼睛里有某种纯净的东西,这东西不是每个女孩子眼睛里都有的:“你明明跟他们不一样,为什么要跟他们在一起?还有你记住那个白骨精再骚扰你你就打她,狠狠地打她,这样她才不会对你想入非非。”
最初的疑问句疏忽就变成命令句,而且,夏芸丝毫没觉的不妥,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绷着脸说。
熊渝看着她易怒易喜易笑万般生动的脸,头懵懵的。
“我是个杀手!”熊渝不知道为什么要老实交代,他不知道夏芸知道他是个杀手会作何反应,说完熊渝后悔了,木头!夏芸会不知道吗?
还真是个榆木头!
熊渝找不到合适的表情面对夏芸,恨不能在剑后面隐形。
“菜鸟!”夏芸晃剑,不让熊渝隐形:“你装的很像杀手,但你不是真正的杀手!”
熊渝楞楞的看着夏芸。
“杀手没有感情,杀手以杀人为乐,杀手只是杀人的工具,你……不是!”
“我是!”熊渝的心情跌入谷底,不知道为什么。
“你们要干嘛?”熊渝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目的,差点被这丫头带沟里忘了正事了:“你觉得你们能杀得了张伯栋吗?”
熊渝抖剑让夏芸放手,他警惕的如一头豹子在窗口侧耳。
“我们要铲除暗河!”夏芸抬起下巴,满脸骄傲,她不知道为什么骄傲,就是觉得值得骄傲。
“他们已经知道逍遥子没死了。”熊渝闷声说,不在看熊渝,夏芸身上有感染他的东西。
“你……”夏芸咕噜眼睛,熊渝已经收拾好伪装了,脸冷冰冰的,眼神木讷的,这个丫头需要当头一盆冷水。
“我师傅很厉害!”夏芸倔着脖子盯着熊渝,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句就是熊渝想要的,逍遥子果然就在附近,居然是夏芸的师傅。
有马蹄声纷乱,屋里地面都有了轻微的震动,熊渝竖起眉毛,夏芸扁扁嘴巴:“别紧张,不是客栈里面,现在街上到处是北衙门的人。”
“北衙门?”
“就是锦衣卫!”夏芸靠近熊渝扒着竹帘往外看。
“你们很忙啊!”熊渝狡猾了一下。
“我们只让他们忙!嘿嘿!”夏芸小脸得色:“他们忙了我就闲了。”
熊渝无语!
“跟我走吧!”夏芸一本正经起来:“我带你去见师傅,师傅会让你成为第一流的剑客,比做杀手有意思多了。”
“不!”熊渝硬起心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熊渝无法解释为什么。
“我们一定会杀了张伯栋!”夏芸好像铁定为难熊渝:“你会阻拦吗?”
“会!”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夏芸勾着自己的下巴凑近了看熊渝,眼睛有点儿色,但是色的很干净明媚。
“难说!”熊渝忽然竖起眉毛,夏芸也竖起耳朵听到什么,毛呼呼的眼睫毛紧急眨啊眨啊,但是她比熊渝反应快,夏芸忽然一把扳过熊渝的肩膀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门轴一响,右耳进来,抬手理云鬓的手停了。
熊渝直愣愣的戳着,一个娇俏的背影蜘蛛一样贴附熊渝身上。
“小桃别怕!小桃别怕!”熊渝的反应终于跟上了夏芸的节奏,笨笨的拍着夏芸的背,很为难的看着右耳:“她被卖来卖去,看见生人就怕的要命!”
夏芸顺杆爬战战兢兢的环抱着熊渝的腰藏到了他身后,自始至终右耳没看清她的样貌。
右耳转了冷冷的眸子,看熊渝局促不安的拍夏芸的手。
右耳忽然欺身,熊渝防着这一手,剑鞘一横,但是右耳如无骨之鱼堪堪擦着剑鞘旁掠,五指如钩来扣藏身熊渝身后埋头的夏芸,熊渝反肘但是来不及了,眼见右耳的手就要抓到夏芸,夏芸死死抵着熊渝的后背发出恐惧尖利的叫声。
右耳的手在熊渝肩头停了,熊渝退身护住还在持续高分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