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邵钧愣在原地,继而心中涌起一阵狂喜。他的喉头干到冒烟,全身热得似要燃烧,脑中却分外清明。所有的恨意消失殆尽。他像个初尝爱情的少年,只知道痴痴得望着她清秀的容颜。
然后,用一颗爱恋、珍惜的心,缓缓吮上她的唇瓣。他听到她的呼吸,也是同样急促、迷醉,每一声吞吐都能从心里漾出欢喜。
伞早不知滚到哪里,雪也停了,只有两人执着得纠缠着。许久后,裴邵钧爱怜得向后退了退,然后将灼热的手指放在邹宛胸口:“邹宛,我不逼你。我可以等,等你完全放开过去,让我进来。我绝不会比他差。”
邹宛凄然摇摇头:“裴邵钧,你不明白。”
“我明白。”他苦涩一笑。
……
因为裴邵钧手不方便,只能换邹宛开。路经一个装潢考究的法式餐厅,他示意停车。
望着对面的裴邵钧气定神闲得点餐。邹宛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思。无奈刚才失了神智,让他看出端倪,现在要再推拒已经来不及。
裴邵钧端起红酒,轻呷了一口,明亮的眼眸中满是情意。邹宛偏过头:“裴邵钧?”
“你答应过,今天给我机会。”裴邵钧微微一笑。
邹宛愕然。当时,明明是他自作主张,怎么就成了她的意思?更何况,“机会”一词颇有玄机,接下来该不会是……
“想什么呢?”裴邵钧伸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是那种人嘛。既然说过等你,就不会硬来。无论在公司,还是外面。”
你倒硬来试试?邹宛没好气得瞪他。裴邵钧笑得极舒心,用左手慢悠悠得切羊排。只是那刀来来回回的。像在拉锯,半天也割不下什么。
“唉……”他装模作样得叹气。
邹宛忍住笑意,看他自导自演了良久,终于伸出叉子,帮他切好。台上的蜡烛幽幽亮着,映在双方眼里,都是浅淡的影子。忙了一天。起起落落,忽然有了这样的闲暇时光,两人都倍感舒适,靠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咦?那不是和你住一起的姑娘,叫什么……邹宛?”一个大咧咧的声音响起,然后有人低声应道:“不是吧。”
“怎么可能?我对漂亮姑娘向来过目不忘。”那人轻佻得笑起来:“车也是。看,z结尾,不就是她男朋友的。”
简佳的脸更加苍白,如同木偶一般,被男人扯进餐厅。裴邵钧抬眼笑了笑。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简佳,好啊。”
简佳咬住嘴唇。勉强笑了笑,江少气得招招手:“我订了包厢,一起?”
“不用了。”邹宛和简佳同时开口。江少愣了愣,大笑着捏一下简佳的脸:“宝贝,都是一家人,别替我省钱。两位,赏个脸吧。”
邹宛看得皱眉,裴邵钧倒是笑了:“那就不客气了。”
包厢里,两个男人相谈甚欢,从工作一路聊到投资、娱乐。看不出,裴邵钧对那些声色犬马也挺内行,话语之间恰到好处,让江少顿生知己之感。
邹宛听得心不在焉,简佳则很不自在得缩在江少怀里。她几次借着倒酒想挣脱出来,又被他不动声色得扣回去。江少的一只手,始终垂在桌下,有一下没一下得摸着。忽然,简佳痛叫了一声,眼角含了泪。
邹宛差点就要跳起来,裴邵钧伸手在她椅子边缘拍了下。眯着眼,站起身,递过酒杯:“江先生,相遇一场是缘分。我干,你随意。”
“说什么呢?把这全干了,都没问题。”隔着宽大的桌子,江少豪气万千得碰杯。
趁着两人仰头喝酒,简佳按着大腿痛处,站起来就往外走。江少冷冷得瞟了一眼,刚想去追,裴邵钧笑着回头看向邹宛:“你看,简佳福气好,就这么会儿,都分不开。倒是我俩不识趣,一直打扰人家。”
“哪里哪里。我是看差不多了,想叫酒单再挑一瓶。”江少尴尬得笑了声,缓缓坐下。
“太客气了。”裴邵钧大笑:“这儿的老板就喜欢欺负生客,真正的好酒从不列在单子上。前两天,我刚在他酒窖里存了支不错的康帝,如果江先生喝得惯,让邹宛取出来?”
“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江少识货,立刻笑着摆手。
“谈什么钱不钱的,酒逢知己,大家高兴么。”裴邵钧朗声笑着,扬起青肿的右手背,向邹宛微微招了招。
她犹豫了一下,凑过去,听到他在耳边笑着说:“尽管去,我拖着。”
邹宛心中百味杂陈,只觉得那伤口分外刺眼:“谢谢,我很快回来。你也……少喝点。”
“知道了。”裴邵钧笑得浓情蜜意,好像是他们真是一对陷入热恋的璧人。
邹宛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又跑到露天阳台,还是不见人。邹宛只能试着去洗手间,没想到,简佳真在那里。双手捂着呢裙子,呆呆得望着前方。
“简佳,你不是说和他好好谈谈吗?怎么还是那副样子。他刚才对你……”
“江少是喝高了,他平时挺斯文的。”简佳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我没事。今天连着参加了两个派对,有点累。你等等,我这就和你出去。”
“哎!!”邹宛恨铁不成钢得叫了句,看她还是一副紧咬牙关不松口的样子,也只好试探性俯下身子:“让我……看看?”
没想到,简佳一下子跳起来,捂着腿向后缩:“没事!真没事!”呆刚刚圾。
邹宛的执拗脾气上来,几步上前按住她的手:“你真当我是朋友,就不要瞒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