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这人实在呀,真实在,这番话说的,赵思听了在心中哈哈笑,不过觑了她爹一眼后,她愣是憋住没笑。赵三娘则没有什么顾虑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指着她爹道:“我的亲爹诶,他们这是在拿你当冤大头呢!”不必赵三娘提醒,赵永忠也晓得老赵家人在拿他当冤大头,可有什么法子呢?病了的那是他亲娘,再坑他也只能认了。“虽说分家了,可是亲娘病了,做儿子的肯定得出钱给她看病的。”赵永忠涨红着脸道。结果一家人没人接他的话茬,都但笑不语,默默地看着他,他好尴尬有木有。没奈何,赵永忠只得顶着全家人揶揄的目光,揣着银票出去还债了。这还没完,虽然听说赵乔氏没有生命危险了,他还是很不放心,让张管家备好车,他要去探病。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又有赵三娘姐妹在身边不断进行教育,姜氏对赵乔氏这个婆母只有恨意,再无一丝敬意,不过碍于孝道,她这个做儿媳妇的也不好不闻不问,还是去探望一番比较好。她考虑到赵二娘和赵三郎快要说亲了,这当口给人落下口实可不行,便不顾他俩的反对,把他俩也拉了过去。至于赵三娘和赵思,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爱说咋说,他们是不会去探望的。就赵乔氏那张死脸,大半夜的,谁爱见谁见,她们才不去见呢!哦,赵四娘家还有个赵四郎呢,谁也没问他乐不乐意去,他就乐得待在家里了。不过,虽然赵思几个没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想知道老赵家的八卦,甚至他们比家里其他人更加热衷于打探那些八卦,一直都在关注着事态的最新进展。赵乔氏确实讲话困难,嘴歪舌斜的她很难做到吐字清晰,好不容易说出来的话基本上没人能听得懂。不仅如此,她还半瘫了,右手和右脚都不能动,行动极为不便,剩下来的人生她基本上都得在炕上度过了。当天受了重伤的赵成青并没有死,可一大家子那么多人就放任她在昏倒在地不管。后来还是赵永忠等人去探望赵乔氏时,才发现了趴在地上的她,哪怕不齿她的为人,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立即将她送去医馆,让她捡回了一条命。只不过,到底是延误了治疗,她被人打断的双腿虽然勉强接了回来,但往后不良于行是一定的了,十有八九得要拄着双拐。至于赵荣耀,他也捡回了一条小命。不过别说是他了,就是他娘杭清溪,老赵家也坚决不会认了。赵老爷子和赵永年夫妇都逼着赵大郎休妻,没想到的是,听长辈的话听了一辈子的赵大郎这一回不听话了,说什么也不肯抛弃杭清溪母子。只不过,老赵家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家,哪怕少了赵乔氏和赵成青这两个搅屎棍,这儿依旧不是那么好待的。赵永年夫妇在赵老爷子的默许下,每天变着法儿地作践杭清溪母子,赵大郎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在某个深夜带着母子俩悄悄走了。老赵家原以为他们一家三口是回了静海,就对他们的出走没当一回事儿,很久之后,老赵家才得知他们根本没回去过。多番在外打听,却始终没有他们的音讯。若干年后,赵氏一族的生意遍布了全天下。某个族人行商至番州,路过一个卤味小铺的时候,觉得那里的味道有几分熟悉,便驻足片刻,意外看到了一张熟脸。“你可是赵家大郎?”“什么大郎二郎的,俺不认得!”正说着话呢,小铺的后院传来一声呼唤,听那话语,大约是那人的媳妇儿喊他有急事。那人闻言,连摊子也不看了,直接跑去了后院里,再也没出来。都说乡音难改,无论是那人,还是那人的媳妇儿,说话时不带一丝静海口音。应该是认错了吧?那族人摇了摇头便离去了。不管赵大郎一家去了哪里,反正他们是走了,而老赵家的其他人和乔家人依旧赖在赵二郎家不肯挪窝,看那架势,大有住到天荒地老的意思。不过很快,赵四娘家就出了事,这些见风使舵的,一见情况不妙,就收拾包袱连夜走人了。当然了,这是后话了,且说当前。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一件接着一件的,以至于一个月圆之夜过去了,又一个月圆之夜即将到来,赵思都未能和苏瑾琛联络,回家之事一直搁置在一旁。“赵四,你给个准话吧,到底是走还是不走?”苏瑾琛实在是受不了赵思的拖延症了,不等赵思联络他,他就主动跑来找赵思了。“走是肯定要走的,只不过……”赵思咬了咬唇,耍赖道,“不是说从穿越那天算起,三年之内走就行了嘛,这不还没满三年呢,急什么呀?”苏瑾琛噎了噎,暗道,早知道就不实话实说了,直接告诉她这个月内必须要走,不就没这么多幺蛾子了嘛。“三年只是理想中的期限,要知道,那一世的我们随时随地都可能说再见,这个谁也说不准。保险起见,还是越早回去越好。”苏瑾琛耐心地劝道。“哦。”这就没有下了?苏瑾琛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深吸一口气,让心中的怒意消散一些,用尽量和缓的语气问道:“这儿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留恋不舍?”“留恋不舍?我哪有!”赵思说话的调门一下子高出了八度,可她越是这样,越是显得心虚,在苏瑾琛充满压力的目光下,她弱弱的问道,“来这儿这么久,你就没有舍不得的人?”舍不得的人?自然是有的。前世里,苏瑾琛的父母早早就离婚了,各自组成了新的家庭,跟随外婆长大的他,几乎没有体会到过来自父母的温暖。可到了这里之后,尽管苏瑾的父亲也亡故了,可苏瑾的母亲卫夫人却视他如珠如宝,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