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袖微微一笑,道:“王爷既然这么说,怀袖就放心了。王爷,敬请放心,我瞧梁大人今日前来时,似是胸有成竹,破案也应该快了。”
杨晟涵闻言后,眼睛一亮,说道:“你怎么看得出来的?”
柳怀袖笑道:“有些时候,女子的直觉比男子更为敏锐,怀袖也说不上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但就是觉得梁大人似乎已经猜到何人所为,只是手上还缺一些证据,所以才暂时无法将真相揭露。王爷再给梁大人一点时间,梁大人定不负王爷所望,将真相告知王爷。”
杨晟涵不满地哼了一声,道:“若真是如此,那姓梁的未免太不够意思了!都已经猜出了谁是逼害净雪的凶手,却一直都对我说案情还没有重大的发现!”
柳怀袖微微一笑,道:“王爷,梁大人官位毕竟不如王爷的大,说话做事自然得谨慎一些,不若说错了话,招惹了王爷不开心,那他该怎么办呢?”
杨晟涵皱着眉道:“我又不是那样度量狭窄的人!”
“那如若怀袖说韦姐姐是云姬姐姐逼死的,王爷可会开心?”柳怀袖问。
杨晟涵倒吸了一口气,不能理解柳怀袖为何会这么说,但细细一想,便就明白了,对梁卫民的不满也就褪了下去:“确实还是会不开心的。那我便就再给梁卫民一点时间,如果他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复,我定是要拿他是问的!”
“那恐怕梁大人是无法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了。”柳怀袖笑了笑,拿起祭台上的香,平常人祭拜死者,只用三支香便就足够了。但她却拿了比往常多一倍。点香拜祭时,她心里默默地念道:小邪,吃点香火吧,别生气了。
她用的是给韦净雪祭拜用的香炉,拜的却是坐在韦净雪棺材板盖上的小邪。
但小邪仍然在生着杨晟涵的气,抱着手,重重地哼了一声。赌气地别过头去。不受柳怀袖拜祭的香火。
柳怀袖把香插进香炉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小邪。
杨晟涵静静地等她拜祭完。才轻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也已经猜出来究竟是何人所为了?”
柳怀袖道:“怀袖猜不出来。”
杨晟涵不解:“那你何出此言?为何梁卫民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只要他告诉我,净雪究竟是为何悬梁自尽的,便就够了。只是一个死因而已,有何难以回复的?”
柳怀袖道:“王爷。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云姬姐姐所为,你可否会对这样的回复感到满意?”
杨晟涵忍不住生起气来:“好端端的。为何又扯起云姬了?我想她与净雪的死毫无关系,她若是真正逼死净雪的凶手,那她就不会在净雪死后,还敢到这映月楼里来闹事!”
“怀袖只是一个假设。”柳怀袖听出了他对云姬的维护。心里自然不觉得有多舒坦,她知道云姬在杨晟涵心中的地位根深蒂固,却没有想到的是在云姬带道士来闹过之后。杨晟涵心里虽然因此对云姬产生不快,却依旧是会下意识地去维护她。
她太心急了。
云姬和杨晟涵八年的夫妻感情又怎么可能会是因为一两次吵架便就能搁浅呢?
她如是想着。忽视了心底里冒出来的酸涩。
柳怀袖转过身来,对杨晟涵说道:“怀袖只是一个假设,并非是将罪责推到云姬姐姐头上的意思。”
她牵着杨晟涵的手,带着他到两侧座椅上坐下,娓娓解释道:“王府里,除了怀袖,一共有八位姐姐,从韦姐姐的不幸,怀袖可以看得出来,王爷对王府里诸位姐姐的感情不若外人传言那般冷淡,不论是哪一位姐姐出事,王爷都会伤心难过的。在八位姐姐之中,王爷最喜欢的便就是云姬姐姐了。”
杨晟涵点点头,幽幽叹道:“毕竟,都跟着我许多年了。”
他虽然不常过问内宅之事,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也隐隐感觉到王府女眷私底下不和的关系。她们当着自己的面,都是巧笑嫣然,姐姐长妹妹短的称呼着,其实对他人却无半点敬意。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一样的畏惧着他最宠爱的女子:云姬。
别人都以为他薄情,将所有的宠爱都只给了一个女人,可是,这些女子跟着他都有许多年了,就算没有爱情,也有感情了。
他能将所有人的优点都一一报出来——人的感情便就是如此,那些人不在眼前的时候,你忽然想起她,想到的也许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但更多的时候,会最先想到:她喜欢什么,她习惯什么,她会做什么。更多的,是会想起这个人她的喜好与性子,便会忍不住地去留意她喜欢的东西、会去做她喜欢做的事情。
就像韦净雪,在她死了之后,他伤心难过,忽然发觉起这个人儿的珍贵,一闭眼,往常他忽视掉的一些她的小习惯,全都清晰地浮现在了眼前。
她在脑海里变得很清晰,于是,其他的人反而变得模糊了。
他想起韦净雪,便又忍不住忧伤地叹了一口气。
王府里这么多女子,每个人都曲意奉承,反而令他更不好开口调解她们私下的关系,久而久之,他也有意无意地避开这些问题,似乎觉得,这些问题,能避开一日便就避开一日。他从未想过,会有人与他如此温和地叹气这些问题,也没想过,会与一个小了自己十多岁的女子心平气和地谈这些问题。
柳怀袖又道:“那便是了。王爷一心只想追究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