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祖道:“断无可能。”
县尉道:“此时就下断言为免言之过早,如果董卓能从司隶调派大军回援惊州。再加上金城、陇西、北、安定、张掖诸郡的守军,董璜未必没有一博之力。依下官看。是不是再拖上十天半个月,待局势明朗之后再做决定。如何?”
净祖道:“本官也想拖上十天半个月。可贾诩先生只给了三日期限。如之奈何?”
县丞凝思半晌。咬牙道:“依下官看。干脆献城算了!如果不献城。三日之内便有灭门之祸,而如果献城。至少可以保全城池,保全满城百姓,真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住家小财产才是最要紧的呀,两位大人以为呢?”
县尉喟然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净祖击节道:“好,既然两位大人都已经决定了,那本官这便修书一封,向贾诩先生上表献城了。”
县尉、县丞同声道:“使得。”
连续三天之内。其余各城也先后收到了贾诩书简。各县反应也和平襄大同小异,虽然整个惊州局势还不明郎,可汉阳郡的情势却已经板上钉钉。如果不屈伏于马跃。转眼就有灭门之祸。如果屈伏了。却能保全一切,
只要不是傻瓜,谁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这时候。贾诩的安排就显示出威力来了,如果不是贾诩施行了惨无人道灭口。血屠冀城的真相一旦张扬出去。汉阳郡各县各城的县令士族就不会这样考虑问题了,到时候摆在他们面前选择就只剩一个了。
那时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干脆和马屠夫对抗到底。没准还能等来董卓援军,尚有一线生机。
不过现在,因为贾诩毒计。整个汉阳郡的情势已经完全逆转。
在平襄县率先上表献城之后,其余九县也相继献城投降。在短短三天之内,汉阳郡境内十三城都落入了马跃军控制之下,一边以快马向报捷。一边巡视、安抚各城,旧有的士族官吏。仍被贾诩委以重任。
最先上表献城平襄县令净祖更是被贾诩委以汉阳太守的重任。
冀城太守姜同伏诛,冀城满城士族皆被贬往河套为民,还有三天之内汉阳十城皆降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周边各郡。
陇西太守董璜、金城太守阎温、安定太守皇甫坚、北太守李据、张掖太守郭皓等人自然是怒火中烧,不过有两个郡太守却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这两个太守便是武威太守傅燮以及武都太守法真。
深夜,武威太守府衙。
傅燮问亲信家将蒋老倌道:“老倌。你确定看清楚了?”
蒋老倌道:“老爷。这还有错?小人躲在人群里看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汉阳太守姜同来过老爷府上多少次?小人和他照面少说也有十几次。难道还会认错?”
“这么说姜同真被杀了?”
“死了,死得透了。”蒋老倌道。“姜同被绑在柱子上。走在队伍最前面,从平襄各城的城边经过。许多百姓都跑去看热闹了,就是有士兵挡着,不准凑近看。不过还是有人往姜同的尸身上扔石头、秽物。真是有够凄惨。不过更惨是冀城士族,十几姓士族整整两千多口人哪,不管是老小,还是男的女,都被拴在一条绳子上。让士兵用鞭子抽着往前走,嘿。”
“唉~”傅燮长叹一声。黯然道,“姜同也算是本官好友,没想到竟落得如此收场。不过—马屠夫打破冀城之后竟然没有屠城。城中十几姓士族居然还能留下两千多条人命。到是颇为出乎本官意料之外。”
蒋老倌道:“屠城也屠了,十几姓士族两千多口人虽说保住了,可其他的平民百姓却是遭了老殃。都被如狼似虎并州兵杀得差不多了。现在冀城都已经被这些虎狼之兵一把火给烧了。”
傅燮叹息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打仗本来就要死人,那些杀红了眼的大头兵杀人发泄也是难免的事,再说这些并州兵刚刚投入马跃廑下不久,马跃也未必驾驭得住。马跃能保住城中十几姓士族两千多口人。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傅燮毕竟还是出身士族,虽然也知关心百姓疾苦。可一旦百姓利益和士族利益发生冲突时,便会本能倾向于士族门阀。
乌云密布,汜水关头。
樊稠疑惑向身边张辽道:“文远。这几天联军怎么如此安静?无人前来搦战不说,居然也不派兵攻城。好生蹊跷。”
张辽道:“更令人费解的是联军居然后撤了十里,还把军营移到了两侧山坡上。”
“喀喇喇~”
两人正说话间,暗沉沉天际忽然掠过一道耀眼闪电,旋即有天崩裂般炸雷在汜水关上炸响。樊稠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抬头咒骂道:“这该死贼老天。已经下了三天暴雨了,今天还要下!再这样下去。汜水关就该被积水淹没了。”
“嗯?水淹?移营到两侧山坡之上。水淹?水淹!”张辽忽然大叫起来。“啊呀大事不好,联军是想引水淹关。”
“什么?”樊稠愕然道,“引水淹关?水从哪里来?”
张辽肃手一指北方,凝声道:“水从北方来。河水!”
“河水?”樊稠闻言一颤,吃声道。“河水!”
“轰隆隆~”
樊稠正吃惊时。忽然感到脚下雄伟的关墙轻轻颤抖起来,耳畔也听到了隐隐雷声,不过又不太像雷声,霍然环顾左右,发现关上将士以及张辽皆有面露震惊之色,正纷纷环顾四周,似欲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