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再说章俊和陶瑶瑶完成了送信的使命,倒也不在北平再做停留,而是直奔洛阳而去。一路上来自天南海北的江湖人士,或单人独行,或三五成群结伴同行,还有稍具规模的门派,更是人数颇多。沿途的茶楼酒肆,更是人满为患,生意红火。这些人都是奔着一个目的,谈论的也都是关于洛阳大会的话题。章俊则是每到一处必要找个酒楼大吃一顿,然后一边吃一边听消息。
眼看越接近洛阳,遇到的江湖人士越多,酒楼的座位也就越来越难找。和别人拼桌已是常事,虽是如此,还常常会遇到因为争座位而大打出手的事情。
这日章俊和陶瑶瑶来到一家客栈,准备吃饭,不料环顾了店里几圈,也没有发现空桌。店小二又不想失了他们这单生意,于是指着墙角的一个桌子说道:“二位客官可以和那两位凑一桌。”
二人顺着店小二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桌坐着一个身穿黑布棉袄的老者,凌乱灰白的须发,皮肤黝黑,满脸褶皱,足足一个农家老汉。旁边坐着一位身穿碎花棉袄的姑娘,约莫十六七岁,身材却十分肥胖。
要么和人家拼桌,要么就得饿着肚子再找地方,还不一定能找到空桌子。
章俊和陶瑶瑶几乎没有多做思考,而且也不用商量,便同时做出了一致的决定,那就是拼桌。
二人一边等小二上菜,一边听着江湖客们胡吹海侃。
“你们是不知道,这次无量宗下了多大手笔,江湖上但凡有名号的门派,人家都给发了请帖。”一个熟悉的大嗓门说道。
章俊和陶瑶瑶顺着声音一看,两人差点笑出声来,原来那个大嗓门就是在京城遇见的杨大胡子。二人心中都是一般想法,这杨大胡子依旧是那么爱卖弄自己的所见所闻。
还和当时一样,杨大胡子接着卖着关子。
身旁的江湖客见杨大胡子卖关子,起哄道:“行了,杨大胡子,快说点新鲜的。”
杨大胡子心满意足地说道:“哈哈,真想听?那咱就给大家说说。你们可知太白剑派?”
有人骂道:“拿老子开涮呢啊,太白剑派谁不知道。”
杨大胡子见这个关子卖的有些失败,连忙满脸堆笑说道:“这位兄台说的对,太白剑派大家都知道,百余年前确实是响当当的名门大派,可是现如今呢?据我所知,太白剑派加上掌门夫人,总共也就五六个人吧。你们猜猜怎么着?就这样的门派,人家无量宗照样一视同仁,给发了请帖。”
又有人说道:“听说太白剑派的慕掌门云游四海去了,门内还有人能参加吗?”
杨大胡子嘿嘿一笑,说道:“这位兄台想来是从北方来的吧?”
那人答道:“是又怎么样?”
杨大胡子笑着说道:“北方来的朋友,对目前的江湖局势有些不太了解也很正常。那今天兄弟就给各位江湖朋友讲一讲‘江湖四绝’”。
那人问道:“‘江湖四绝’?什么是江湖四绝?”
杨大胡子这种大嗓门,在酒楼里卖弄,最喜欢的就是有人能接自己的话茬,这时只见他端起酒碗,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道:“这通话说的口干舌燥的,也没个酒喝两口。”
对于杨大胡子这种卖关子的方式,章俊恨不得冲上去踹他两脚。旁边有人忍不住杨大胡子这么磨叽,大声喊道:“小二,小二!来壶上好的状元红,给咱这位杨爷润润嗓子。”
杨大胡子看着店小二颠颠地拿来酒坛子,又是嘿嘿一笑,说道:“那咱接着说。要说这‘江湖四绝’,还得回到刚才说的太白剑派。”
“怎么又扯到太白剑派了?”旁边有人骂道。
杨大胡子瞪了那人一眼:“听你说还是听我说?”
那人在没答话,灰溜溜地低下头喝酒。
杨大胡子喝了一口酒,说道:“为什么要说这太白剑派呢,因为太白剑派的慕掌门虽然武功不济,但是生了一个好女儿。这位慕姑娘单名一个‘妍’字,却是这‘江湖四绝’的头一位。”
章俊听到杨大胡子说到慕登榕的武功不济,心里暗道:幸亏木头和慕妍都不在这里,要不然有你这大胡子好受的。
不过话说回来,慕登榕的武功在江湖上也不能算是不济,而且应该比很多门派的掌门还要强上一些,只是太白剑派昔日的名头太大,慕登榕与以前的那些掌门相比,确实“武功不济”。
那杨大胡子接着说道:“这‘江湖四绝’说的是咱江湖中的四位绝色美女。而这位慕妍姑娘,为什么能当得头一绝呢?哥几个你们是没看见,想当初在京城,老杨我正好有幸见到了这位慕姑娘,只看那么一眼,就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那一身白衣飘飘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从画里面下来的人儿一样,就当时所有的人只恨爹妈少生了几双眼睛。”
章俊看着杨大胡子流着口水的样子,心里再次暗想:要是木头在这,估计会把你的胡子剃了。
旁边有人笑道:“瞧你杨大胡子那样子,口水把胡子的打湿了。”
杨大胡子笑着说道:“你别不信,咱老杨书读的少,但是当时听酒楼里有那些穷酸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老杨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是夸那慕姑娘的。”
有人起哄道:“接着说啊!”
杨大胡子说道:“好,咱接着说第二位,这第二位美女来头可真是不小。人家可是天骄宫李宫主的爱徒,名叫紫玉,真正的名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