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虞察觉寒启仁在看到自己后眉头越发蹙紧,心里猜想他大抵是在懊恼刚才和妻儿那番对话被她听到了。
可她也不是故意偷听。
“寒叔,明天是我爸六十大寿,我送请柬过来,希望您们全家一起出席我爸的生日宴。”思虞把手里的请柬递过去。
寒启仁瞥一眼,正要接过,客厅里听到思虞说话声的闻珊一下冲出来,赶在丈夫之前抢过请柬,随后‘嗤’地一声,将请柬一撕为二!
思虞被这一幕惊得呆住芑。
她虽然猜到闻珊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但也没想到她竟然做出撕请柬这样毫无理智的举动。
“妈,您怎么这样?”寒微松开思虞的手俯身去捡被母亲扔在地上的请柬。
“不准捡!”闻珊喝住‘女’儿,目光望向思虞,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送请柬?你是来炫耀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安的什么心!猬”
恶毒的‘女’人?思虞啼笑皆非。
“闻姨,随便您怎么认为,炫耀也好,没安好心也罢,我不想解释,请柬已经送到,我就不打扰你们谈家事了。”
她这一句家事让闻珊想起刚才被她偷听到自己给儿子找结婚对象、而对方偏偏是冷锡云的爱慕者的事,一时有些恼羞成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等等。”在思虞转身时,寒启仁忽然开口唤住她。
思虞困‘惑’停步,寒启仁又道:“你告诉你爸爸,明天我会去。”
他话一落闻珊立即难以置信的瞪住丈夫:“启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寒家早已和冷家势不两立,这几年根本就没来往。现在冷家请我们去参加生日宴,说白了就是想看我们寒家的笑话,因为阿辙的‘腿’——”
“你说够了没有?”寒启仁不耐打断妻子,暗恼她不识趣,拼命在外人面前揭自家的丑。
儿子会变成那样除了妻子一味的宠溺外,也怪他自作孽不可活。
重重哼了声,没再看妻子一眼,他转身大步走向书房。
闻珊被丈夫当着思虞的面呵斥,一时狼狈又难堪,心里对她越发憎恨。
“都是你这个害人‘精’把阿辙害成那样,毁了我们家的安宁和幸福!你怎么不干脆死在国外算了,还回国来做什么?”
“妈,您别这样行不行?”见母亲竟然像泼‘妇’一样对思虞破口大骂,寒微头疼的呻‘吟’,冒着自己也会被挨骂的风险劝说,果然话一落就被母亲狠剐了两眼。
“你这死丫头到底姓冷还是姓寒?我都还没说你每天跑去冷家陪沈碧如聊天逛街待她比待我还亲,你倒反过来教训我了?在你心里沈碧如的分量大概还重过我这个母亲吧?”
“我没有……”
“妈,这你就不懂了,妹妹她之所以每天跑去冷家报到,还不就是想——”
“哥!”寒微惊慌打断突然开口的寒辙,眼里满满的乞求。
后者讥讽一笑,目光落在思虞身上。
思虞在他刚才走来时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势明显有些僵硬,难怪说只恢复了七八成。
不过比起未来的日子都要瘫痪在‘床’,现在这样能够独立行走他应该已经满足了吧?
寒辙自上而下来回用那只完好的眼睛打量自那次后就再没见过的思虞,见她几年的时间出落得越发漂亮抢眼,内心那种得不到的不甘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些年他一直在嫉恨她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让完整的他变成如今的半残废。
虽然当年对外是宣称发生了一起车祸,并没有外人知道真相如何,但每每看到别人以异样的眼光盯着他的‘腿’时,他就有种想狠狠报复她的冲动。
只是苦于她远在国外,他一直未能找到机会,现在她回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连老天都在溟溟中在帮他?
他良久凝视的目光让思虞反感的皱眉,不想再在寒家再多停留一秒,冲寒微使了个眼‘色’呼后,她快步走向‘门’口。
寒辙没拦她,反而笑着冲她的背影道:“思虞,欢迎你回来。”
思虞听出他语气中夹杂的那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兴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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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寒家出来,正琢磨着是要回家还是去哪,冷不丁耳边扬起一个急刹声,随即一辆名贵的跑车停在面前。
她吓了一跳,愕然抬眼,还没看清楚自车上下来的人是谁,只觉头顶一暗,‘潮’湿的小手已经被一双大手握住:“思虞,你没事吧?”
“……”
冷锡云?
思虞还在奇怪他怎么会跑来,冷锡云已经打开副驾的车‘门’把她推上车。
“怎么不说话?”上车后他转身面向她,神情一派严肃。
思虞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想起昨晚那种态度不明的温柔,现在被他这样专注看着,一时竟觉得耳根发烫,连忙垂下眼不敢直视他的。
“我没什么。”送个请柬而已,寒家的人总不会把她吃了。
“可你脸‘色’好像不对,手也很凉。”冷锡云盯着她略微苍白的脸,“是不是谁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难听的话?
——秦德文的‘女’儿秦语柔曾和冷锡云‘交’往过,后来因为一个嫩模的介入被冷锡云甩了,这事当时闹得满城皆知……
若要说难听,应该就只有这句了。
之前还以为寒微说的那些有关他的绯闻只是空‘穴’来风,原来竟是满城皆知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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