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绝坐在床边,深邃的黑眸是至始至终都落在东方流兮的身上,颇有兴趣的看着她卖力的表演,她的演技还真是不一般,分明叫声那么凄楚,让人动容,可实际上,她却就是个没事人儿,舒服的很,让人瞎担心。
这出神入化的演技,恐怕世上无人能及,也难怪东方流兮能装疯卖傻的在他身边呆了两年。
离床边最近的那层帘布里,世嫡、年奴利索的将一滩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鲜血倒进清澈的水中,又染在布条上,然后从容不迫的递给华容,华容又立刻将盆子和布条拿出去。
那鲜血的量,乍一眼看去还真不少,就是几个孩子也都给流掉了。
东方流兮滑胎,这事儿折腾了大半日的时间,就是神医离殇出手,也没能把孩子给保下来,西靖王又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夭折了。
离殇对此老大不满,东方流兮根本就没有孩子,却赖他没有抱住孩子,这不是砸他招牌吗?果断的,离殇狠狠地瞪着东方流兮。
碧溪下毒,当场就被西靖王给抓了起来,关进了西靖王府的地牢中,而冥绝的人动作更加利索,速度的就包围了香溪院,土匪似的将香溪院搜了个底朝天,最后不负众望的搜出了还剩下一小半的落毒。
香溪院的所有人,全部被抓,一溜光的都扔进了地牢里。
此事,闹得甚大,没过多久,便惊动了皇宫中的人。
孩子没了,西靖王大怒,当场就大发雷霆,暴怒的几乎将炫冶殿给拆了,还不解气,怒气冲冲的就冲进了地牢,抓着碧溪二话不说便是狠狠地一巴掌,响亮的让人耳朵发疼。
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同被关在地牢的下人们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幕,灰暗的烛光下,高大的冥绝冷厉的就似杀神一般可怕,压抑的气场让他们呼吸都觉得别样艰难。
而一直高高在上贵不可侵的王妃司徒碧溪,此刻狼狈的摔倒在地上,捂着脸,嘴角溢出丝丝鲜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
“你……你打我?”
碧溪处在灭顶的震惊之中,目赤欲裂,昏暗的烛光中,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她的夫君,竟然就似杀神一般,冷漠的让人心底发寒,而他,竟然打了她!
从小到大,她都是洛凰国最得宠的公主,从来没有人敢大声的对她说话,更别说被打。
冥绝竟然打了她!
“司徒碧溪,本王不止打你,还要杀你。”冰冷的声音就似地狱中钻出来的一般,阴冷摄人,冥绝修长的手掌从腰间滑过,抽出锋利的利刃,寒光闪烁,逼近碧溪白嫩的脖子。
身体狠狠地颤了颤,碧溪惊恐不安的看着那锋利的剑刃,终于怕了。
双手撑地,顾不得优雅的形象,碧溪恐惧的向后挪动着身体,惊恐的看着一步步逼近自己的男人,“不……王爷,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妻子啊!不可以,我是洛凰国公主,你要是敢杀我,父皇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死亡逼近,慌乱之中,碧溪慌张的逃避,什么都顾不得了,甚至不惜触及冥绝的底线搬出皇帝来威胁他。
在冥绝身边呆了这么多年,碧溪当然知道,强势如冥绝,最厌恶的便是别人敢威胁他,可她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当下唯一重要的,便是活下去。
薄凉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冷的弧度,冥绝大步一迈,锋利的剑刃便抵在了碧溪的脖子上,丝丝鲜血破皮而出,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那般妖艳。
“王爷,手下留情!王妃毕竟是你的结发之妻,而且又是皇上的爱女,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也不能这样杀了她的。”隔间,静言惶恐的开口说着,身体吓得都止不住的颤抖,但她却不敢不挺身而出,王妃要是一死,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王爷,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你就真的忍心杀了我吗?”泪水哗啦啦的流下来,碧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灭顶的恐惧几乎磨灭了她所有的理智。
高高在上,贵不可侵,她何曾受到过死亡的威胁?而冥绝又是什么人,天不怕地不怕,做事随心随意,说杀便杀。
她真的是怕了,不甘心啊,就这么死了。
“多年情分?”剑尖向前伸去,在碧溪的脖子上滑过一道明显的血痕,冥绝目光阴骘可怕,就似恶魔一般,“你高居王妃之位,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毒害本王的孩子,这就是你对本王多年的情分所在吗?”
“我没有!”
碧溪哭喊,却见冥绝的神色更加的阴冷可怕,剑刃又靠近了几分,疼痛从脖子上传来,几乎要隔断她的喉咙,吓得她全身就似冻僵了一般,颤抖不止。
“王爷饶命啊……”
真的要死了吗?竟然是被她爱了这么多年的冥绝所杀,何其悲凉?她机关算尽,最后却输的这般凄惨。
“碧溪,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毒害本王的孩儿?萧妃腹中的孩子,禧妃腹中的孩子……”冥绝语气低低沉沉,就似野兽压着嗓子的低吼,透着暴戾,带着丝丝悲痛。
丧子之痛。
碧溪的神经已经崩溃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冥绝,嗓子疼的都哑了,“我爱你啊!从来你都不曾正眼看过我,我又怎么忍受得了别人生下你的孩儿?萧妃的孩子,禧妃的孩子,都是我用毒害的,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为了保住王妃之位,留在你的身边!”
“原来萧妃滑胎的事情都是你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