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声哼了一句,不再接话。
脑袋又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他再度陷入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浑浑噩噩里,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却是跟另外一个男人说话:“老李,你说阿泽要是真的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办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百年之后我该怎么去见卿婳……我对不起她啊!”
“先生,少爷不会有事的,连医生都说他的身体有好转的迹象,您不用担心,少爷一定会醒过来的。”
“可这都大半个月了……只要他能醒过来,哪怕用我这条命去跟他换都行!”
“先生别说傻话,少爷吉人自有天相,再等等,一定会醒过来的!”
“唉……”男人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老在他耳边说话,还有,他为什么动不了?
脑子虽然可以灵活转动思考,但身体却完全没有知觉,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他想,自己肯定出过很严重的意外。
一连好几天,男人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来看他,有时唉声叹气,有时喃喃自语,语气里是满满的懊悔和自责,他忍不住好奇起来,这个男人是他的什么人?又长成什么样子?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他。
这个念头让他的身体知觉在渐次复苏,先是脚,有一天刚醒过来时,脚心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下意识的皱眉,耳边立刻传来女人的轻呼声:“医生,他有感觉了,他在皱眉。”
一道威严的男声响起:“恩,看来恢复得有效果,很好,就用这种疗法继续刺激,估计他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都是在疼痛中醒过来,先是脚,再是小腿,然后是大腿,手心,小臂,小腹,心脏,等到脸上传来麻麻痒痒的疼时,他终于如愿以偿的睁开了眼睛。
白……
四周是炫目的白。
他眯起了眼睛。
有个戴着眼镜口罩的脑袋伸过来,开口问他:“苏先生,您觉得怎么样?头晕不晕?”
他下意识的开口,喉咙却干哑得发不出声音,那颗脑袋见状又缩了回去:“可以了,刺激疗法不宜过度,先停下,他已经清醒了。”
然后,四周的光一下子灭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密封的医疗室里,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大型医疗器械,他身上盖着白毯,浑身一丝不挂。
被推出医疗室,转入病房,他睁着眼睛好奇的看来看去,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既陌生又新奇,却不让他觉得害怕,他疑惑着,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还有,那个经常在他耳边说话的男人去哪儿了?
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还扎着针管,冰凉的药液随着针管流入他体内,一个娇俏的小护士走进来,检查了一下吊瓶里的针水,对他说:“苏先生,可以拔针了。”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她,她为什么要叫他“苏先生”,难道他姓苏?
很快,病房里来了两个中年女人。见她醒来,其中一个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随即凑过来问:“少爷,您醒了,想吃点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