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倏地没有声息,皮色紫胀的唐丰和周老四,没人敢动弹他的。李明惊呆中忙拨出手机给我打电话,表亲处事不慌的说,抬到大路边去。众人才上去掰掉他们手中的渔竿,伍率苦煞着脸,一旁指挥,某某抬手,某某抱脚抄头。表亲又去卸来棚内挡风的木板放在地上,让大家将那沉重的身子移到木板上。拉着喂而忧扰人的救护车划破乡村的寂静奔来,几个白衣使者跳下车,扫视了伤者,命抬上车去。又鸣笛地向市区驶去。其他人顾不了鱼竿茶杯什么,纷纷上小车跟去。救护车开到半路突地停住,小车也停下,众人围上救护车,一名中年医生缓缓下车,摇了下头说,瞳孔扩散,没法了。冯长青嘶喊着、许生苦求着:医生,尽力救救吧,花多大的代价都行!万一救不了也不会怪罪你们的。医生还是说,不必去医院了。医生的话等于死亡证明,如五雷轰顶,山崩地裂。曾经有篇报道过死亡之謎的讲述活过来的人在天空看见了自己的身躯。此时的唐丰是否看到他那在纸厂打工的下岗娇妻,期盼享官太太福的;周老四是否看到他那幼儿园的女儿等着去接的。众人把目光聚向伍率,伍率悲怨交集,死寂着脸,无法回避眼前的事实,沉重地说,没办法,送唐局,生资公司。伍率说,那送生资吧。有医生问,出诊费谁结?许生喊了小李,李明答应了,问多少。医生说,二百算了。李明摸了半天摸出两张红票纸递给医生。他多希望摸出了两张免死牌。大家不相信的巴望着救护车,不甘心就这样离去,个个铁灰着脸愣在路旁……阳光仿佛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