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调虽然平淡,却让我的心里陡然一紧,放在他背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是……是么?”
他反手轻拍我的手背。t”你别怕,朕就算真的治不好,也一定会帮你母子平等了乾坤再宾天。”
”皇上!”我脱口喊了出来,脸上不知道何时已是满脸的泪。
他感觉到了,回身将我抱入怀中,轻轻的帮我抚去脸上的泪,”云雾,你哭什么?你是不是担心朕的身体真的看不好了,”说到这里,他附在我的耳边,语气轻柔得仿佛夏日清晨的风,”你放心。朕真的没事。”
我心里刺刺的难受,却也不敢再任性的哭下去,只得含泪轻轻点头,”臣妾……臣妾不担心,臣妾知道皇上一定会好起来的。”
慕如风这才放心了的样子,他松开我,就扬声唤人,传旨道,”传陈长春,李念,张凡……,”他念的这一串名字,都是这次上折子反对我的老臣。
小黄门迅速的出去传旨,慕如风回身躺好,对我吩咐道。”继续念后面的。”
我轻轻点头,将后面的折子都搬过来一一念了,再按他的旨意批复盖印,忙不多时,小黄门就回报说,”皇上,陈长春等几位大人来了。”
慕如风就招手命我扶他起来,命人取水来洗了把脸。看看脸色不好,又命人取来女人用的脂粉,由我在他脸上淡淡敷了一层,这才打起精神,摆手命传他们进来。状央序亡。
陈长春几人躬身而进,猛抬头见我也在时,各自脸色就有些古怪起来,有眼尖的,已经看见了自己所呈的奏折被尽丢在了地下,当下就变了脸色。
跪地见驾后,慕如风就道,”你们的折子,写得很好啊。”
我在边上坦然的坐着,目光却一直都只停留在慕如风的脸上,他虽然病弱。可是脸上涂了脂粉,又是脸背着光的,人眼瞧来除了说话时有些中气不足,倒也不觉得怎么。
见慕如风当着我的面提到这个。陈长春几位吃不透慕如风到底要说什么,都忐忑着不敢抬头,就见慕如风”啪”的一拍桌子,怒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脚下几人立时便吓得将身子直贴在了地上,惶恐的叫着,”微臣该死。t”
”该死,哼哼,你们确实该死,”慕如风低着声音冷喝,”朕和皇后双印齐发,自然有朕的原因,尔等不说体察维护圣意,竟然上这样的折子诬蔑皇后,说皇后是牝鸡司晨,难道在你们眼里,朕是个昏君么?”
陈长春等人顿时吓得仿佛筛糠似的颤抖,”皇上息怒,臣等死罪,”转而又对着我磕头,”皇后娘娘息怒,臣等冒犯皇后娘娘,求娘娘责罚。”
我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但不觉得欢喜,更有一股无名的慌乱涌上心头,慕如风这样做,明显是在袒护我,可是,就是他这样做,真的仅仅只是为了因为他在病中,需要我给他念折子?
想着他方才那样温柔的对我说话,这样的柔情,分明在我初次进紫薇宫时有过,那时的我,抱着甜蜜幸福至极的心为他生子,等着当他的皇后,就算,我也知道那个皇后之位交给我,亦不过是他政治上的一个需要而已!
可是,可是为什么他要在我满怀绮丽的时候,那么残忍的将我心中所有关于美满,关于幸福,关于信任的所有所有,全都无情的打碎?
可是纵然陈长春等人磕破了头,慕如风也是眼皮不抬,冷冷道,”既然自己也知道是死罪了,就自己去找个地儿领二十大板吧,可是你们都记住了,这次的二十大板是朕念在你们也是为朝廷辛劳过的份上,只略作惩戒,若有再犯,朕定斩不饶。”
”皇上……,”那几个胡子已经一大把的老头子吓得魂飞魄散,虽然只是二十大板,可是以着他们的年纪和身子,只怕也是要去了半条命的了。
我忙站起身子,向慕如风求情道,”皇上,这几位大人也是为着朝廷体制的缘故,望皇上念在他们对朝廷的忠心上,饶了他们这一遭罢。”
我这话一落,那几位老臣顿时感激涕零,向我和慕如风连连磕头,”谢皇后娘娘,皇上饶命啊。”
慕如风许久的不说话,我因离的近,到底发现他的不对来,知道他已经撑不住了,就忙向那几位老头子摆摆手,道,”皇上已经同意赦免你们了,还不快退下。”
说着,我急忙来到慕如风身边,轻声道,”皇上?”
陈长春等人何曾敢抬头看半分呢,一得了我的话,连连的磕了几个头后,屁滚尿流的退了出去。
等到他们终于全退了,就见慕如风扑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一歪,就跌在了我的怀里,我两手死命的抱住他,慌不迭的喊了起来,”皇上,皇上……”
慕如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向我轻轻的笑,”云雾,你别哭,朕没事的。”
我却哪里还能忍得住,拼命的揉着他的胸口,”皇上,您不能有事啊,天下百姓都离不了您,烨儿也离不了您,皇上……。”
他像是终于能喘过气来了,浅浅一笑,道,”你为什么不说,你也离不开朕呢?”
看着他眼里的温柔,此时此刻,我再也想不起他曾经那样的要杀我,我真的愿意相信,他是发自内心的在问我这句话,可是这样的话,我前些天在天牢里时,已经对另外一个男人说过了,我怎么能再对他说呢!
虽然,天牢里的那个男人我对他只有歉疚,我真正爱的人,还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