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也不想让她输的,他甚至还为她的勇气和智慧而叫好,当他得知她死活不肯在册封傅金环为妃的册子上盖皇后印时,想着太后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的吃瘪样,他笑得连茶碗都扔了。
只是他万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是。韦清荷居然还活着,并且还说出原来那日他在外园花亭里遇见惊鸿一瞥的那个背影,其实是她。
那一刻,他心里欢喜竟然是多过吃惊的,是了,是了,那样出于常人的思想,那样翩若惊鸿脱俗若仙的身影,也只有她才具备了。
他有一丝兴奋,更有一丝懊恼,懊恼自己竟然没有早些想到这个的。
形势逼人,她自然不会承认,他也不会让她承认。有意无意的,这件事就被他四两拨千斤的化解了,只是再看她时。他的心里又多了许多异样的感觉,是欣赏,还是惊奇?
在她的身上,还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只是他再没有想到,忠心耿耿的阿昆为了巩固他的地位,第一次做出违背他的事来,在他设下计谋要除静宁王时,他会将计就计的另设计谋要除了她。当他得知柳靖远和墨染并没有按计划将她带到安排好的地方,失了踪时,他心里除了惊和急,更多的却是慌,他害怕她会遇见危险,这一去,就不回来了。
他一边按捺着应对静宁王。一边派人暗里寻找,当他看见终于有一朵霹雷弹在远处的天空中升起时,他的心里是那样的欢喜,他对阿昆说,他不打算杀她,她纵有心机手段,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又怎么能是平凡普通的女子,她再有心机。胜在没有野心,如此,并不会有碍于朝政,更不会有碍于他的。
而那个雪夜里的杀戮,他情愿相信,她其实并没有看见的吧?
而就算她真的看见了,她是个通情达理明事理的人,她也应该知道孰轻孰重,不是吗?
阿昆虽然依旧不赞同,却也无可奈何,看着阿昆退下,他的嘴角有笑意溢起,天下终于太平,正是享受安逸的时候,他经过了那么多的算计和杀戮,终于可以放下胸怀,和妻子儿女静静的享受这天伦温情之乐了。
她平安的回到宫里,一张清秀的脸愈发的消瘦,却又有一股刚毅坚强在里头,看着这样的她,他微微的有些恍惚,眼前的这个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然而他很快释然,分离了一个多月,她惊吓漂泊了一个多月,经过了这样的磨练之后,她变得沉稳些并不奇怪。
天下已定,娇妻在怀,抱着她在怀里时,他满足的叹息,他就觉得,这个女人其实是老天爷特意给自己送来的,她帮他定天下,平民心,她真的是他的福星,在她的身边,他无比的轻松和自在。
她回了宫,又很快有了身孕,于他实在是喜上加喜,可是,她却更安静了的样子,有时候,他就觉得她的心似那无穷无尽的黑夜,怎么也探测不到尽头,他有些慌,他努力的想要从她迷离的眼里抓住些什么,可是,他越是用力就越是枉然,她就像是清晨丝柳林内的风,任他怎么努力,轻而易举的就从他的指缝里溜走。
女儿降生,是个公主,赐名清芽,可她们母女的身子却都羸弱无比,他很内疚,这一定是那在宫外漂泊受苦了一个多月所致,他严命姜怀安为她母女调理,更想过要让石非凡过来诊视,而就在此时,阿昆却告诉他,皇后有疑?
阿昆告诉他说,当初派出寻找皇后的张孝年等人死因可疑,他们身上的伤痕很像是禁卫军主管柳靖远的手法,而亦有人远远的看见柳靖远经常有意无意的在紫薇宫周围走动,更常常看着紫薇宫里发愣,他还说,他还曾亲眼看见柳靖远和皇后在御花园内说话,事后,他派去打探的人回报说,柳靖远下了差之后,在家里喝了一夜的闷酒。
听了阿昆的话,他第一反应就是怒,指着阿昆斥道,”她就算有些手段心机,那又如何?阿昆,你为什么就总也不肯放过她,你为什么就非得置她于死地你才罢休?”
阿昆扑通跪在地上,咚咚的磕着头,他声泪俱下的道,”皇上,老奴真的只是为江山社稷着想,怕皇上受了娘娘的蒙骗啊,皇上请想,娘娘入宫这么多年,只得一个皇子,如今出宫一个多月,才回宫一沾雨露立刻就有了身孕,虽说并无不可,却也到底太过巧了些,而老奴亦不敢错冤了娘娘,曾经派人私底下查探过,无论墨染和柳靖远,都有可疑之处,如今只恨证据不明,老奴此时禀告皇上,无非只是想给皇上您提个醒儿,别让她迷了皇上的心性,乱了皇上的朝纲才好啊,皇上……”
阿昆言之凿凿,他怒意更盛,指着阿昆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你自己也说,她回宫一月既有身孕也并无不可,那么,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你如何就敢对一国之母出言不敬,这是件什么样的事,也能任由你仅凭着猜测就信口雌黄的么?”
阿昆被他骂得泪眼模糊,却缩了脖子垂下头,到底不敢再吭声了,阿昆一直是他从小到大最信任的人,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过阿昆,此时见阿昆如此,他也有些不忍起来,放缓了口气又说了几句,就命阿昆退下。
为了不让阿昆对她再生事端,他调派了大批的人暗中留意着紫薇宫,一来,他怕阿昆对她做什么手脚,二来,也是想证明给阿昆看,她并无任何不轨之处。
可是,越是在意就越是失望,在他安排了人手留意她后,许多他不想要的消息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