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凛战走在街边,望着沿岸的垂柳。枝丫上已经长出了新芽,远远看去,闪烁着清清浅浅的翠绿。
这里是途径徽州的玄武河畔支流,离内城有些远,所以看不到什么人。岸边,除了一个老翁在对岸垂钓,再无他人。
他看着空旷的草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万径人踪!”
他身后的银甲男子龙狅当即将背在身后,用层层布匹包裹住的戟取了下来,递给白凛战。
白凛战右手一握,顺势一甩,一道狂风直接被他舞了出来。
龙狅连忙退了开去,静静的呆在远处看着。
只见白凛战将万径人踪舞的如一条银龙,上下翻飞间,出现了一道道的弧光。
“千山!”
伴随着他一声怒喝,长戟猛地一滞,因为这突然的停顿,使得半空中的戟影变得虚虚实实,层层叠叠间如千山万岭。
“鸟飞绝!”
长戟在一滞的刹那,突然当空一刺。似是要捅破这苍穹,霸道无比!
一刺之后。
上空化为无边飓风,对岸的老翁惊恐的看了白凛战一眼,收起鱼竿跑远了。
白凛战不为所动,他的眉宇间还是那样的冷傲平淡。
双腿猛地一蹬,跃至半空中,长戟侧身缠绕,借着刚才一刺之力,顺着飓风开始抡转起来。化为无边虚影,对着周身的每一个方位刺出。
“万径!”
他内力一震,周边似乎真的出现了上万条小路,虚虚实实,让人看的不真切。
白凛战眼色一沉,因为四周除却他和龙狅,还是没有别人。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左手紧紧握住长戟,右手则顺着戟杆滑到末尾,然后奋力一掷。
“人!踪!灭!”
长戟如一颗孤傲的流星,朝着天际直射而去。
突然,一道寒光掠过,那‘流星’表面浮现一层诡异的蓝色火焰,紧接着,就被一条长陵给收了过去。
白凛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脸色却依旧冷漠平静。
“究竟是何人抢吾万径人踪!”
远处,传来一淡淡凉凉的声音,那声音,清清冷冷。如那把古琴鸣凤发出的绝响,珠玉跳脱泠泠不绝。每一个音色,似乎都是一场山河绝唱。
“一个破烂,居然还在当宝。”
那声音近了,不远处,走来一女子。身着水蓝色的衣饰,上镶有繁复华美的金色花纹,浅绣桃花,款式雅致,绣纹精美绝伦,身材高挑纤细,一头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佩戴精美的玉钗及其配饰,衣领微微敞开,露出曲线优美白皙修长的脖子,一身蓝衣更衬得肌肤如雪,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明眸属于苍蓝色,仿若一片海般湛蓝,倘若能迷倒千世浮华。即便是浅浅一笑就能吸引住千万人。身后总散发着淡淡的悠悠的清然的自然的薄荷香。
“破烂怎么了,当年若不是因为这破烂,如何取下衮奴尔的大好头颅,为你父亲报仇?”
白凛战平静的望着蓝衣女子,其指尖,却在微微的颤抖。
慕容雪颜不再说话了,只是其脚步未停,一步一步的走进。
五米···三米···一米···咫尺。
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吹在脸上的淡淡酥麻感。
白凛战冷傲的脸罕见的露出一丝温柔。
“雪颜,大哥来了。”
吧嗒!
这是万径人踪掉在地上的声音。
嗒!
一颗明丽的泪珠掉在了白凛战的衣摆上,慢慢的,越来越密集,如雨打芭蕉。
白凛战猛地一把揽住了她,抱得很紧很紧。
“雪颜····雪颜以为大哥不要我了。”
那声音很低,却是白凛战第一次感觉到了慕容雪颜的温婉柔美。
“傻丫头,大哥若是不要你了,还配当你们的大哥么?”
没有任何人去打扰他们。远处,龙狅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缓缓的转过身去,走远了。
·····
“卖糖葫芦嘞,卖糖葫芦嘞……”
“哟,李家娘子,又来买糖葫芦了?”
“是啊是啊,小宝又想吃了。”
“你家小宝该过五岁的生辰了吧!”
“可不是嘛,就今儿!”
“呀,今天啊?瞧瞧,那你还给什么钱,拿去拿去,算做给小宝子的礼物了!”
惠风和畅,徽州盼来个不是细雨蒙蒙色好天气不容易,慕泠涯第二次陪女人女孩子逛街。这次比上次好些,还知道走在殷浅浅左前方,在这熙熙攘攘的街市里,殷浅浅双目失明,被碰到摔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浅浅,想去哪里?”
“哥哥想去哪里?”
慕泠涯看着殷浅浅的手抓着他的袖口,还是不怎么放心。于是道:“浅浅,抓紧些,人多,走散了有危险。”
殷浅浅应着,抓的紧了些。然后笑道:“这样多像个小孩子?再说了,我听声辨位可比哥哥还厉害,要不要试试?”
慕泠涯微笑,放慢了脚步,道:“紫筱就是个孩子,你比她还小。”
“被顾姐姐听到,该骂哥哥了。”殷浅浅好意的提醒。
慕泠涯嘴角一抽。
“她知道了也是浅浅使得坏。”
他可没忘记那夜和蓝离澈的相遇,要多乌龙就多乌龙。
殷浅浅果然笑出了声,银铃般清脆,细听又有微风细雨般的温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