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篱则带着数百个精锐之师在前面开路,一路扫除京城残留的禁军和暗卫,只为了给后面的人打开皇宫的大门。
嗖!
羽箭从看不见的地方飞了出来。
皇宫大门的守卫两眼一翻,脖子上已经插了一支明晃晃的羽箭,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噌!
刀光过处,藏在暗处的暗卫一声不吭地被人砍了脑袋,从盖满大雪的树枝上摔了下来,扑通一声砸在雪地里,砸出一个厚厚的人形。
很快,鲜血染红了雪地,刀光都变得暗红了。
北齐皇宫里面的人也都跑得差不多了。
皇后、妃嫔、皇子、公主、宫女、太监,还有侍卫和禁军,能跑的都跑了。
不能跑的当然就留下了。
只不过留下的人太少,完全不能负担整座皇宫的守卫。
如今的北齐皇帝已经跟傀儡一样,就是完全听从夏凡指挥的行尸走肉。
他对自身的处境一无所知,每天都听从夏凡的吩咐,发布各种无人遵守的圣旨。
整个国家,已经在祖神和夏凡手里毁得干干净净。
可以说,如果真的是跟别的国家打仗,哪怕是被侵略,北齐都不会破败成这个样子。
只有这样让他们自己由内到外的腐烂,才是摧毁一个大国最有效的法子,也是最省心省力的法子。
国家最怕的就是民心没了。
没有了民心,就没有了国家的脊梁。
光靠皇室和达官显贵,是挽救不了国家的命运的。
谢东篱深知民众的力量,才牢牢把握了先机。
他带着数百个人在北齐皇宫的城墙上穿行,蒙着面,戴着漆黑的斗笠,穿着黑色夜行服,手里长刀过处,如同死神收割生命。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他们已经将北齐皇宫内外清理了一遍。
皇城大门洞开,不远处人声渐渐鼎沸。
那些不甘被冻死饿死,不甘被无辜屠戮的人,勇敢地往皇城这边走来了。
“大人,那边的人过来了。”谢东篱的手下悄声对他打了个手势。
谢东篱点点头,“撤。”
他们的身影在宫墙上晃了一晃,便跳了下来,藏到了雪堆后面。
前方皇宫大门洞开,领头的灰衣人慷慨激昂地道:“就是这里!皇帝老儿就在这里!兄弟们!我们冲进去!杀了皇帝老儿,为家人报仇!”
“杀!杀!杀!”
一群没有退路的人举着大刀冲了进来。
皇宫里的暗卫和禁军被谢东篱他们清扫得差不多了,有几个侍卫还是被谢东篱他们留下了,给这些造反的人祭刀。
果然刀光一闪,杀了几个官兵之后,这些造反的人热血上头,更加激动了,举着大刀就往皇宫里面冲了进去。
那灰衣人领头,带着他们直冲北齐皇帝的寝宫。
几个守在寝宫外面的太监看着一大群人乌压压地冲了进来,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逃。
可惜没有跑几步,就被那些人从后面追上来一刀给砍了。
所有人都冲进了北齐皇帝的寝宫。
“这就是皇帝老儿!你们看他做了多少坏事!逼着我们一家当兵打仗,还抢我们家粮食!我们一家子战死的战死,饿死的饿死,你这么无能,还做个屁的皇帝!”那灰衣人说着说着,眼圈一红,眼泪都流下来了,他挥舞着大刀,往前横扫。
北齐皇帝的脑袋被他如同割韭菜一样割了下来。
皇帝的无头尸体咚地一声从床上掉下来,落在脚踏板上。
众人静默了一瞬。
有人喃喃地道:“……大哥,你杀了皇帝……”
“杀了皇帝!”
“弑君可是要诛九族!”
那灰衣人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杀了皇帝,只愣了一下,马上挺起胸膛,大声道:“他该死!我们冲进来,不是来跟他讲道理的!如果他讲得通道理,就不会做那些天怒人怨的事了!兄弟们!咱们已经反了!”
“反了!”
“反了!”
“反了!”
“……兄弟们,我听说这皇帝其实不管事,顶事的是锦衣卫督主夏凡!咱们要不要去抄了锦衣卫督主的老巢!他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难道就看着他杀?!”
“抄锦衣卫督主府!”
“抄锦衣卫督主府!”
“抄锦衣卫督主府!”
于是浩浩荡荡刚刚宰杀了皇帝的乞丐和流民们,又拿着武器冲向了夏凡的锦衣卫督主府。
夏凡是在睡梦中被夏应佳着急忙慌地推醒的。
“怎么了?怎么了?半夜三更你发什么疯?!”夏凡一肚子火,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
夏应佳惊慌失措地道:“祖父大人!出大事了!”
“出你娘的大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夏凡一把推开他,瞪了他一眼,“最好是真的有大事!不然赏你五十大板!你是我亲孙子也饶不了你!”
“祖父大人!陛下被外面那些流民乞丐冲到皇宫里给杀了!现在他们又向督主府冲过来了!祖父大人,我们快逃吧!他们已经杀了很多锦衣卫了!”夏应佳的声音都抖了起来。
他虽然跟着夏凡逃了这么多年,但还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那些乞丐流民在督主府门口杀红了眼,不要命地跟锦衣卫对砍,虽然杀了不少锦衣卫,但他们也死伤不少人。
但是对于这些乞丐流民来说,杀死一个就够本了,杀死两个就赚了,因此完全悍不畏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