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一别,又是数月,想想大婚之夜,竟然没能“洞房”成功,第二天就急急的把她送走,而且一别就是几个月,刘备不提便罢,这么一提,方绍心中便多觉对她有些愧欠
“怎么,想起了娘子了么?哈哈,中正呀,你现在可是左拥右抱,那位霸姬的厉害,孤可是见识得过,你可不要吃不消哦”刘备兴致大好,竟然开起了方绍的玩笑
方绍无奈一笑,“大王就别取笑绍了不过如果大王恩准,绍还真想请假回一趟成都”
刘备一挥手,很大度道:“去去,孤准了,你操劳一场,也该好好回去享享齐人之福啦,呵呵”
……
在得到刘备的允许之后,方绍也未及与庞统诸人会面,便又匆匆的踏上了南归成都的路途
这一条路方绍已经走了不下数回,每一次经过之时,沿途都有些的变化,他看到的是田园愈加的丰腴,城市越加的繁华,盗贼罕见,商旅日渐增多,益州处处可见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看来,诸葛亮的治政之能,确实不是常人可及呀”
在各种各样的感慨之中,转眼数天已过,成都城就有眼前了
这时傍晚,离城都城尚有十余里的距离,方绍便叫车夫快行,好赶在天黑之前入城,但不巧的是,行至半路,忽然下起一场瓢泼大雨,没多会大道就变得泥泞不堪,难以行走
方绍见大道旁有一条小路,沿伸至一处小庄园,便令马车拐了进去,打算先避避雨再说
那是一处僻静却不乏雅致的庄园,隐藏于盈盈绿竹之中,若非方绍眼尖,还真不易发现
当方绍带着几名随从奔到大门屋檐下时,身子已被淋了个半湿,敲了半天门,大门却才吱呀呀的打开
“你们找谁呀?”开门的是一名操着一口荆襄口音的老家仆,方绍并不觉得奇怪,成都城多得是荆襄藉的官员,说不定这里就是哪一位的乡间别院
“我等本欲赶往成都,但路遇大雨,所以想借贵地暂避一会,多有打扰了”虽说是个家仆,但好歹也是个老人家,方绍也没摆什么官架子,口气还算客气
“你们等等,我去禀告一下夫人”老家只应了一声,便又吱呀呀的又把门给关了上
此时春末夏初,天气变化多端,这一场雨淋下来,众人都冷得发抖,巴不得赶紧进屋里中暖暖身子可偏偏那老家伙去了许久都不来,也不知是因为腿脚老了走路不利索,还是人老昏花的,一关门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又等了片刻,几名随从便开始小声抱怨起来,而方绍也有点不耐烦了,正准备再叫门时,大门吱呀呀的开了
不过,这回出来的却不是那老家仆,而是一位端庄秀丽的,身后跟了几名婢女
那一眼便认出方绍便是头领,遂是上前盈盈一礼,歉然道:“老仆人腿脚不好,禀知我时慢了些,让公子久等了,快请里边请”
这美妇人先是让人眼前一亮,几句得体的解释,又将方绍心中的不悦打消了,他便还了一礼,“夫人客气,那就厚颜打扰夫人了”
于是方绍等一行便被引了进来,几名随从被另外安置,而那则亲自在一间上房招待于他,亲自奉上一杯热茶,柔声道:“天气骤变,公子且饮一杯热茶,暖一暖身子”
“多谢夫人”
方绍将茶饮尽,身子渐渐暖和起来,忽然想起还未曾问及这位好心夫人的姓名,便道:“在下姓方,是去成都做买卖的,不知夫人芳名?”
那又替他斟了一杯茶,“原来是方公子,妾身庞氏”
方绍点了点头,“但不知令夫君高姓大名?”
那庞夫人叹息一身,面露伤感之色,“先夫去岁已不在了”
‘原来是个寡妇,这般年纪轻轻的的便做了寡妇,可惜了’
方绍心下暗自感慨,想着自己勾起了人家的伤心事,便觉着心有抱歉,沉顿了片刻,便转移话题道:“听庞夫人的口音,可是荆襄人氏吗?”
庞夫人怔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想来方公子也是荆襄人氏了”
方绍呵呵一笑,“在下正是自襄阳而来,想不到能在这蜀中遇上同乡,实在是不容易”
“襄阳啊”庞夫人神色之间,仿佛想起了往事,“听闻襄阳正逢战乱,方公子既是从那里来,但不知战事如何了?”
方绍很干脆的答道:“关将军已攻破了襄阳和樊城,战事早几天就结束了”
庞夫人的表情显得有点吃惊,马上又问道:“襄阳既破,那襄阳的蒯家呢?”
方绍不知她为何会对这些事感兴趣,一时也没有多想,便如实道:“那蒯家跟汉中王是仇人,听闻襄阳城破之后,关将军已奉汉中王之命,抄了蒯氏一族的家,一族几百口正发配往南中等偏远之地服刑”
“什么?”庞夫人惊叫一声,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如纸
方绍给她吓了一跳,手里端着的茶差点脱手了,忙道:“庞夫人,你怎么了,莫非蒯氏一族中,有你的故旧不成?”
“不不,没什么”庞夫人只是一瞬间的惊诧,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神色间显得有点不太自在,起身道:“看这场雨一时片刻也停不了了,天色已晚,如果方公子不嫌寒舍粗陋,不若就暂在府中休息一晚,待明日雨停了再去往成都”
方绍回头望了一眼窗外淋淋之雨,看样子也不像马上会停的,眼瞧着天要黑了,便只好道:“那就多有讨扰夫人了”
庞夫人淡淡一笑,“不碍事,同乡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