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跑到当铺,往抽屉里放好银元,出屋子门,刚跨出屋子门,又折回去,拉开抽屉点银元,原来只拿了七个银元,只拿了七银元,弄了半天,被吸了两回jīng_yè,只得了七个银元,芳儿站在屋子里算起了经济帐。芳儿重新走出屋子,走到办公室,没人,走到当铺前堂,只有几个小厮在坐班,问,王托子来过没有?有小厮说,他在库房。芳儿在去彩主儿那儿以前,也在库房里忙活,他是丢了手上的活,跑去彩主儿那儿的。芳儿走到库房,见王托子正与客人在谈事儿,顾福礼跟着王托子招呼具体事务。芳儿见到顾福礼,心里便不受用,这人近来跟王托子走得近,使得王托子对自己都爱理不理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在当铺的地位要受到威胁了,得想一个办法,让顾福礼滚远点。芳儿走进库房,对王托子和顾福礼打招呼。王托子等了一会儿,见芳儿没了下文,就说,你还是不懂事儿,光跟当铺里人打招呼,没见这儿有客人吗?也要跟这几位客人打招呼的。芳儿听劝,连忙向几位客人问候。一位客人忙摇手,说,王先生,咱不玩虚的,咱来点实的,能不能在价格上让我们一点?我们也要出手赚钱的,我们做的都是北方生意,从这儿得了东西,再倒出去,中间得个差价。是,是,王托子说,也亏得有你们这些商人肯来回跑远路,不然那些北方的生意我们就没法做了,价格上好说,只要东西定下来,你们要了,价格可以松动的。这是症状。芳儿不由自主说了这四个字。这是症状。顾福礼听见了,回头看芳儿,见他表情凝重,觉得不好多问原故。

生意谈妥了,当铺的这次生意做得比较大,上上下下做成了十五万银元的买卖。王托子等客人签了合同,就叫顾福礼去叫大先生,因为要请客人吃饭。顾福礼跑得飞快,把大先生请来。大先生与客人寒喧过后,就带着王托子、芳儿和几个客人上街找馆子吃饭去。顾福礼没份,弄了半天,顾福礼没份,顾福礼气哪,一个人呆在库房里不出来,牙齿咬得格格响。

走在大街上,芳儿问大先生去哪家馆子吃?王托子在旁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到烟畴楼去吃。芳儿的眉头低垂,说,都吃腻了。大先生也是这个感觉,不去烟畴楼,今天换一家馆子吃。

三个主人,五个客人,一桌八人,坐下,点酒,点菜,最后大先生问各位要不要米饭?人都摇头,说,饱了,饱了,还要米饭,这不是糟蹋钱吗?但芳儿不这样说,吃都没吃,就说饱了,那么你们都走吧,留我和大先生两人吃。大先生说,好了,就给芳儿来份米饭,我们是吃不下的。

不一会儿,酒、菜上桌,上得快,满满一桌。

王托子说,你们瞧,光这上菜,就不如烟畴楼,哪有客人刚坐下,刚点完菜,就满满地给你来了一桌的?这些菜该不会是冷菜回锅,热一热,又拿出来给我们吃的吧?你胡扯什么?当着客人的面,大先生狠狠地说着王托子。说是这么说,大先生心里也不踏实,他起手招呼店小二过来,问他情况。店小二说,哪里是这样呵?我们的厨师早把菜洗净,搭配好,等菜单送到厨房,几位厨师一齐动手炒菜,这样当然很快,现在上来的都是炒菜,炖的菜还没上来,隔一会儿也会上来,这桌菜都是现做的,没有回锅加热的菜,只有酒是老的。这应该,王托子一只老鼻子伸到酒杯上方,闻闻,说,酒是老的好。芳儿聪明,一个人已经溜进厨房,将里面情景看了一遍,回到厅堂,对大先生点头,说,都是用生菜现炒的,没错。王托子笑笑,说,你懂个屁,去兜了一圈,就能看清楚了?我在烟畴楼里呆过,厨房熟悉。大先生已经把酒杯举起来,说,为能吃到现炒的菜,干杯。几个客人一齐笑起来。王托子也笑,说,大先生,你说错了,应该为这趟生意被做成干杯。也不对,芳儿说,有客人从老远的地方来,来,来,来,来,芳儿下面的话不会说了,只一口气说“来”。大先生笑着说,已经不容易,芳儿知道“有客人从远方来”这句话了,已经不简单。那么应该来什么呢?芳儿认真问大先生。大先生笑,你这个奴才,真是只会武的,不会文的,喝酒吃菜吧。吃,吃,不然菜就要凉了,王托子第一个提筷子,边提筷子,边对大家说。芳儿嘴里抿了一口酒,很含糊地说,这是症状。别人没听清。但客人之一听得清楚,他问芳儿,你对行医有体会?芳儿很吃惊,说,我不懂医生那一套东西。你在说“症状”,这“症状”就是医生的行话。什么呀?芳儿说,什么呀?我在喝酒,我在喝酒,芳儿又不会说话了。我在喝酒,我在喝酒,芳儿还在说。王托子说,芳儿,你什么时候钻到桌子底下去呢?我在喝酒,我在喝酒,我现在不钻,现在我还没醉,说到这儿,芳儿真就俯下身子,钻入桌子底下。王托子笑起来,说,钻了,钻了。芳儿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坐上椅子,说,我没醉,我干吗要钻呢?你这不是已经钻了吗?众人认为王托子说得对,就朝芳儿看着,看他有没有醉。芳儿喝了一口酒,说,我是预先到下面去钻一钻,熟悉一下路线,免得我真醉的时候,钻桌子撞了头,撞了头,来,来,来,来,一口气说了几个“来”。王托子嘴里含着酒,说,来,来,来,来,来,来。来什么?来个屁呵?是谁说的?是谁说的?是谁说的?弄不清楚。自己说不清楚,却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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