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能多想,这儿在看芳儿舔水珠的样子,想到芳儿在女人面前显露的,那儿彩主儿就差人来了,黄斤走进小佛堂,起先没开口说话,见院子地上又有酒瓶,又有盛菜的盘子,还浸着大片湿水迹,一片狼藉,就半骂半说道,真是不像话了,东西都丢在地上,被彩主儿知道,就是找抽。滚,芳儿一手指着黄斤,哪里轮得到你来管爷?哎哟,你也算爷?这副死样,不是彩主儿要我来找你,谁愿意来这儿?老过一听,心里来了气,怎么,黄斤,眼里没人了不是?彩主儿就找芳儿一人?就找他一人?是你传错话了吧?哪里呵,二先生,你别吃醋,我也没传错话,叫我到小佛堂里来,就是单找芳儿,要找你二先生,就得去门房找,你说是不是?老过骂道,你这个骚娘们,看二爷断了手臂,就来笑话二爷,你这个骚娘们,你以为二爷断了手臂,就在彩主儿面前失了宠了?狗屁,你这个,二爷迟早要戳了你的阴穴儿。黄斤气得炸了肺,她一时不知从哪儿来了勇气,冲到老过面前,对他就抽耳光,并朝老过身上啐了一口。老过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黄斤已经走了。芳儿见黄斤走了,就怪老过,芳儿追了上去,追出小佛堂。老过讨了个大没趣,见芳儿跟黄斤去了彩主儿那儿,心想,不对,自己也要跟去,不然要被芳儿争宠争了去的,老过跟着芳儿,也去了彩主儿那儿。

老过前脚进大厅,后脚没站定,就听黄斤说,正好,人都来了。彩主儿立即发威,乱骂老过、芳儿。老过、芳儿被骂得屁话不敢说,只是直直地站在大厅里,两人的酒顿时被骂醒。老过怨哪,这不是自己赶过来挨骂吗?彩主儿像母老虎似的,对两个断臂之人一阵狂骂,最后彩主儿让两人去把小佛堂院子收拾干净,晚上来红墙院子吃饭。

吃晚饭?果然又是吃晚饭,果然又跟她下面的事儿有关。两人先去小佛堂院子打扫卫生,打扫干净以后,芳儿对老过说,我带你去小佛堂里拜那尊石佛,两人见了石佛,倒头就拜,拜完,再看石佛,嘿,石佛的光头,一看光头,两人淫欲突起,芳儿反应最为激烈,他这会儿巴不得彩主儿就在自己身边,不,弄错了对象,是巴不得雪芽儿就在身边,最后他朝院子里扫一眼,干净了,芳儿说,干净了,我们走吧。两人离开小佛堂,去了红墙院子。

到红墙院子时,不巧,大先生也在,彩主儿跟大先生在说日本人的事儿。败了,败了,大先生说,日本人真要败了,说到这儿,老过、芳儿走进大厅,大先生见到老过,大声说,日本人要败了,要败了。还没到这份上,老过说,就是败了,跟我们也没关系。嘿,大先生用眼睛看彩主儿,没关系?有人有关系,有人没关系。彩主儿笑笑,说,别斗嘴了,今晚你们都在我这儿吃晚饭,接着吩咐黄斤,去通知厨房,把几人的晚饭送过来。又要喊一夜,黄斤走在去厨房的路上,在心里想,又要喊一夜,扰得别人也没法睡觉。当黄斤回来时,听见彩主儿在大厅里叫喊,黄斤暗暗骂道,已经开始了,她的劲头怎么会这么足呢?又没吃药,但一想,不对,晚饭没吃,大先生、二先生、芳儿都在大厅里,这事不对,果然,走进大厅才知道,是彩主儿穿了布拖鞋,脚趾露在布拖鞋前面,不小心,一只脚趾头踢在红木大桌子下面的虎爪形腿上,被揭去了一块皮,鲜血直流,黄由正在替彩主儿包扎伤口,彩主儿轻轻叫着痛。厨房把晚饭端来,在大桌子上摆好,众人准备上桌吃饭,但见彩主儿仍是一脸的痛苦表情,都不敢入座去吃。彩主儿摆摆手,吃吧,你们先吃,大先生,你是老大,带个头,吃吧。大先生一边入座,一边说,我可不是老大,谁是老大?彩主儿,大家笑着说。彩主儿吃了黄斤拿来的止痛药片,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十指连心,十指连心哪,痛,痛,她闭着眼,说。二先生想,这个死女人说错了,她这是十趾连心,上下都分不清,痛死了拉倒,但愿她痛得没心思吃饭,没心思弄男人,我和芳儿今晚也能逃过去。二先生想……怎么又是二先生想?是老过想,不,是二先生想,因为二先生就是老过……但这是以前的关系,二先生现在不是老过了,不是,老过是老过,老过不是二先生,老过正这样在心里确定自己的地位,黄斤走到他坐的座位旁边,用力敲了敲桌面,老过低头看,原来是自己筷子夹着的几块红烧肉掉在了桌子上,老过拣起来,吃了。三个人吃完饭,彩主儿才坐下来吃,她也只吃了几口,便丢下筷子,不吃了。黄斤心里有数,彩主儿每次都这样,在跟老过、芳儿上床睡觉之前的这顿饭,总是吃得很少,仅吃几口饭菜。大先生坐在太师椅上,虽然没事,但装出有事的样子,等彩主儿跟自己说话。老过不想了,随别人怎么叫自己,或是叫“二先生”,或是叫“老过”,全不想了,老过也坐在太师椅上,他没事就是没事,左手在衣服上擦着,因为手上沾了点红烧肉的汤汁,老过没事就是没事,他坐在太师椅上,闲得很,老过真的不想事?不,老过这会儿又把刚才已经想好的事想了回来,自己还是在做先生么,不然怎么能坐在屁股底下这张太师椅上?自己还是二先生么,老过心思也不简单。芳儿吃完饭,不离座,仍坐在吃饭时的老位置上,而饭桌对面的彩主儿也在稍作休息,坐着不动。彩主儿起身,脚痛,还是脚痛,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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