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座,把昨天写下的抽几处出来读一遍,以培养写作情绪。书房里光线仍然很暗,一片薄光落在桌面上,手倒是全泡在了太阳光里,暖和呀。只有一束细光,它像大部队派出的一股先头小分队,直刺放着水盂的那只脸盆架子的腿下部。平常,平常到难以为继再编下去的程度。想,想。用牙齿咬牙齿,遇到坚硬的玻璃也会碎。被粉碎的玻璃细片,从它们身上折射出来的丝丝光芒正横七竖八连成一片。看见如此的玻璃景象,好像自己一辈子未见到过大海,只像是一个生活在内陆地区的人,一下子就跳入了海水里一样。我手摸海浪,手指尖有些疼痛,痛感传进脑子里,想起自己原本是在陆地上过活的,想起手痛是因为触到了尖利的玻璃,用手提笔,玻璃也不见,海浪也很远,但似乎就在眼前。

好,大先生掀开竹片窗帘,把书房门反锁,不让人进房间来打扰,正正式式起笔写出下面的故事。有不少已经腐坏的东西被包裹在。的毅司令同外**队打了几次很激烈的仗。外**队人员虽然不多,但武器先进,火力猛,他们的大炮轰击毅司令部队的阵地,不光人要死去无数,连阵地上的泥土和石块都被炸得粉碎,土石被炸飞起来,落地后尽变成非常细的粉状物质。而毅司令的几万人马,土枪土炮居多,有时天气潮湿,土枪土炮都发不了声,不能上阵杀敌。但毅司令的部下,其中有不少人对古代兵法颇有研究,打杖从不钻牛角尖,能胜就干一场,不能胜便溜走,常常是逃入深山大泽之中,因为那里浓雾厚,林子深,部队藏在里面足可躲避外**队的打击。有一次毅司令手下一位小头目没按照上面部署及时将队伍撤离,被外**队围了起来,结果人员伤亡过半,那小头目带着残兵回到集合地,毅司令就将他枪毙了,在没被枪毙前,有几个人出来劝阻,毅司令便朝那些人发了冲*火,把他们关了禁闭,小头目的尸首也没人收领,在一座小山坡底下被草草埋葬,在埋尸体的人中,有一个是小头目的同乡,此人念及故人之谊,在坟不远处做了一个显眼的标志,事后偷偷通知死者家人,几个月后,死尸已经腐烂,但还是被死者家人刨开坟土,把烂得散了架子的一包遗骨运回家乡,重新安葬,,这些人在立坟重埋尸骨时,大开场面,哭闹了七、八天,景象甚是悲壮感人。毅司令个子不高,性情却凶猛,几万人的部队被他带得活灵活现,仿佛是不败的天兵。毅司令平日无战事时,喜欢喝几杯老酒,下几圈棋,有时甚至还要强赶猪羊上山坡,写几段文句粗俗的旧体诗。外国人是哪国人?大先生自己也不是很明了,当半途,大先生有一天吃晚饭,同老过顶了几句嘴,老过的话说得不流畅,打结,大先生忽然想到书里的外国人说话应该就和老过说话差不多,不通人语,甚至连兽语也不如,早年在某座大城市,大先生曾陪朋友一起出席了一次会议,会上那些黄发绿眼的外国人好认,形象与中国人绝对不一样,说话毕毕剥剥,很够外国佬应有的气势,而在会场另一角,有几个外国人,只是他们的衣饰在告诉大先生,他们是从外国来的,不然光瞧身材容貌,同国人并无二致,这几个外国人说话,语音叽叽吱吱,似在学洞中之鼠鸣叫,也容易打结,哽住,后来经过询问,方知那几个外国人是日本国的外交人员,外**队是哪国人,恐怕已经有了来源,恐怕就是从日本国过来的军队,他们进到事里,同毅司令的队伍打仗,争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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