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顾景桓越走越近,他手里拿的东西随浅也看得越来越清楚。t
“心情不好的时候,听说吃它会变好。”顾景桓看了眼左手的,又看了眼右手的。最后把左手那根递给她。
“你听谁说的吃它会变好?”随浅眉头微微蹙着,颇有些怀疑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我看那个小孩儿哭了,那个大人都是买这个哄的。”顾景桓有些无辜地指了指从他们身旁经过的抽泣着的小娃娃。
只见她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蝴蝶形状的糖画。
随浅的嘴角又抽了抽,感情这是把她当成小娃娃了是吧?
“难为你还能在这儿买到糖画。”随浅向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旋即试探着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手中的糖。眼里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糖画她小的时候外婆曾经给她做过,别看外婆从小出身好,但这些民间手艺她都会。剪纸,刺绣,做糖画她都很拿手。
那会儿外婆管理偌大的随氏,忙碌了一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外婆就会做个糖画,剪个剪纸。当时她夸外婆做得好,外婆却有些得意地和她说有个人比她做得还好。
没想到往日的记忆竟然仍旧那么清晰。随浅有些想外婆,于是她又重重地舔了几口。
只是吃了半天,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端详着这个糖画,不解地问。
“人家那是蝴蝶,我这是什么?”
“是大灰狼。”顾景桓嘴角微微翘起,神情有些自豪,这可是他亲手画的。
“那你吃的呢?”随浅盯着顾景桓手里的那一团。夹冬斤才。
顾景桓嘴角的笑容更大,露出洁白的皓齿和左颊的梨涡。“是小白兔。”
“我吃小白兔,你吃大灰狼,这个搭配非常合理。”
随浅:“……”
这厮,真的有三十三岁么?
……
被顾景桓领着在游乐场里逛了一圈,随浅先前心中的抑郁全都烟消云散。
“饿了么?带你吃饭去!”顾景桓偏头对她笑,左颊的梨涡分外明显。
随浅也笑了。
突然就发觉原来有男朋友这么好啊。难过了有肩膀靠。撒娇了有人来哄,抑郁了有人给买糖,如今饿了还有人请吃饭。t
心里甜地冒泡,她提议,“要不回去我给你做吧。”
“我请不起你一顿饭?”顾dà_boss微微眯眸。
“不是啦。”随浅微微脸红。
“做饭太辛苦。等你哪天不累的时候再做。今天在外面吃。”顾dà_boss霸道地做了决定。
怕随浅不高兴,顾景桓连忙俯身在她的脸颊上“啵”了一下,又爱不释手地揉了两下,“吃完饭去我那儿?”
“不去。”
“我不折腾你,还不行?”顾景桓温声商量着。
“……”随浅脸更红了。
最后经不住某人的软磨硬泡,再加上小包子还在盛丹那儿,随浅就答应晚上去他那儿住。
两人吃完饭开车去了超市买洗漱用品,拎着大包小包刚走到楼下,顾景桓的电话就响了。
竟然是随晴雯打的,说要见他。
这还是随晴雯自杀之后第一次找顾景桓。她之前的伤势本就严重,后来又不要命地放血寻死,这些日子一直身体虚弱昏迷不醒,前两天好不容易有意识了也都是昏昏沉沉的。
顾景桓和随浅去看了她两次,她都是正昏睡着。
命令施润加派人手好好地盯着她,顾景桓也就带着随浅离开了。
今天早上才听施润说她的情况有所好转,晚上就点名要见顾景桓。
“你和我一起过去吧。”顾景桓拉着随浅的手,有些讨好地道。
“你自己去吧,我在家等你回来。”随浅通情达理地道。
其实现在和她提起随晴雯,她已经是半点气怒和怨恨都没有了。
不过是一个可怜人,和她置气,平白地掉了身份。
“真不和我去?”想想那天随晴雯自杀时随浅的神色,顾景桓心有余悸地问。
“真心不去。你放心去吧,路上小心。”
于是顾景桓把家里的钥匙给了随浅,开车走了。
随浅之前来过他家,这一次熟门熟路地走到了顶层。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随浅应声而出。
一抬头眼前却有一个人正死死地盯着她。
随浅反射性地后退一步,却待看清了来人,眼里划过一丝诧异。
随晴雯?她不是要见顾景桓么?
直觉不妙,她幽幽地问。
“你怎么来了?”
“我想看看,把我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现在过得到底有多幸福!”随晴雯面目狰狞地一字一句道。
随浅打量着随晴雯,她的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以前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如今彻底地凹陷下去,本就不大的小脸更加得尖下去,显得眼睛越发的大而空茫。
她穿着一身黑坐在轮椅上,脑袋上还带着黑色的帽子,本就苍白的脸色被衬得更加渗人。
随浅感觉到了自随晴雯身上散发出的地狱般绝望的杀意,她不着痕迹地后退,然而那四个保镖却像是早有准备,有两个已经飞快地移到了她的身后。
“这些是谁的人?你背着顾景桓在跟谁来往?”随浅见走不成,只想着拖延时间。
她淡淡地看着四个陌生的面孔,镇定地道。
随晴雯冷嗤一声,“你倒是真不笨!只是我跟谁来往都与你无关!”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随浅,冷声嘶喊,“都别耽误时间,把她带走。她害我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