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反问,“你想怎么办?”
卫瞳愣了一下,小八继续道:“在易寒心里,师门道义比什么都重,他是不可能做出任何有辱师门的事情的之前你表现的已经够明显,他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心思。没有处罚你已经足够宽容了,你还想怎么样呢?”
从前,他只看中了她的天分,希望她有所成,能帮助自己。
觉得只要能让她变强,就算吃点苦,受点情殇,也没什么,故而他常常拿易寒开她玩笑。并不担心这会对她造成什么潜移默化的影响。
如今,自己已然能自己修成肉身,倒是不需要指望她什么了。
但是出于责任和感激,他还是希望她能过好,在修道一途走的更高更远,不至于半途陨落。
关于感情这种极端私密的事情,按理来说,他也不该管的。
但是他不想让她受伤,这丫头反倒是巴巴地往上撞了。
“我——”
“我知道你不相信,他对你没有情。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撞南墙呢?”
就算撞得满头血,也不一定有用啊!
卫瞳眉头紧皱,满脸挣扎,“可是——”
小八一阵抢白,“我知道恋爱之中的人,总是很难轻易放弃,你们总是觉得也许再努力一点点,他就会接受你了,反之,你放弃了,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你不甘心是不是?”
卫瞳无奈地点头,“可是——”
小八截口,“可是你还是要去试一试。”
卫瞳有种被看穿的窘迫,她知道小八是为她好,她这样,是不是太不是抬举了。她很怕小八生气,真心实意地为她,却被她罔顾意见。
谁知,小八两手一摊,淡淡道:“那就去试吧!”
卫瞳惊愕,“啊?”
小八没所谓道:“这种事情拖得越久越没好处。”
“你真让我去?”卫瞳目瞪口呆的样子傻傻的。
说的好像他不同意,她就不会去似地。小八失笑,伸手理了理她鬓角的发丝,嗓音倒是难得温和起来了,“去吧!”
卫瞳望着小八,紧了紧手上的拳头,起身跑了出去。
小八看着她疾驰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或许,只有撞了南墙才晓得回头。
因为,希望湮灭了理智,疼痛能让人彻底清醒。
卫瞳一路狂奔,临近易寒住处,才慢下了脚步。
她的心,却如来时的步法一样,急促不安。
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叫了一声“师父!”
嗓音轻的像是惊扰了什么,却又暗藏这一股珍视。
良久,里面传来一个清冷熟悉的嗓音,“进来吧!”
踏进小院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卫瞳心里有一种感觉,易寒可能知道她今天来干什么了。
想到此,卫瞳紧了紧手掌,步法却越发坚定了。
屋里,易寒徐徐从里屋踱了出来,缓缓落座,看定卫瞳,“这么晚了,小瞳有什么事吗?”
卫瞳低着头,拳头攥得死紧,“徒儿有一事不明,希望师父能够解惑。”
易寒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扶手,眉目越发清冷,“说吧!”
这幅样子,越发让位觉得,他已了然在心,但这幅神情,又让她觉得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她还是想一博。
“师父!”卫瞳上前一步,轻柔地喊了一声。
易寒的眉头急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却是耐住性子没有开口,而是将平静的目光转向卫瞳。
在这种目光之下,卫瞳心口发凉,却咬牙没有退缩,而是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心里明白道来,“师父,铜铃山多日,相信您也明白了我的心意,我喜欢你,不是土地对师父的喜欢,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我知道这对于师父来说,有些难以接受,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易寒的眼神平静如初,清淡地开口,“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之间不存在丝毫可能。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只要你绝了这份心思,我可以既往不咎。”
“师父——”
“住口,你非要为师按门规处置你吗?”
卫瞳还想再说,却被易寒厉声截断,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厉,怒目而视,毫不掩饰地彰显他的愤怒。
卫瞳被他的神情吓得后退几步,一阵钻心的疼痛,险些让她站不住脚,但她咬牙挺住了。
门规处置,那就是逐出师门,为人不齿,从此后让万千人耻笑了?
他就这么地讨厌她吗?
卫瞳只觉得诛心,良久,才苍白着一张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声音因为极力压制,听起来像是快哭出来了,“我明白了!但我对师父,情真意切,绝不似师父这般,弃若敝屣,说放就放。请师父允许徒儿,做一件事。”
她的语速很慢,嗓音哽咽,眼神决绝,缓缓撩起一丝披在身前的头发,嗓音如烟丝一般飘渺。
“这缕发,便如我对师父的恋慕之情,从此后——发断情绝!”
话音未落,卫瞳指尖寒芒一闪,发丝便脱离头部,缓缓飘落在了地上。
易寒眼帘一颤,始终没有抬眼。
卫瞳从发间拔下那根簪,“这跟簪,是师父送给徒儿的,徒儿如今也用不着了,师父定然也嫌弃,如此——”
她捏着簪子,捏得指尖发白,眼中隐约可见残存的珍视之情,下一颗,却狠狠将玉簪掷向了窗外。
玉簪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长弧,最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