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琼眼一瞪:“你是说……”
高干站起身来,几个大步上得前去,情绪‘激’动地对主将说道:“将军你想想看,如果是朱广大军回援,他有必要做得这么低调?他可是朱广!再者,少说也有一两万人何必全驻进城中?再加上,北面传过来的消息,近日未见大规模部队开进,这一切足以说明邺城守军在虚张声势。回援的,不过就是那支‘并州狼’而已!”
淳于琼目光复杂地看了这后生晚辈几眼,没错,如此低调,不是朱广的风格。想他从剿黄巾猛进,永远站在风口‘浪’尖,如果大举回援,必然是气势如虹振奋人心,怎会藏头缩尾?
一念至此,那双在长年军旅生涯中被磨练得状如铁耙的双拳捏得格格作响。上当了!打了这么多天,眼看就要拿下邺城,却让区区一支骑兵“吓”得全军后撤!功败垂成!
堂上武见他如此形容,也懊悔不已。但转念一想,换作谁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后撤观望。既然人家的前锋马军已经到了,后续主力部队还会远么?
淳于将军却在这时猛然起身,目视满堂武:“诸公,我‘欲’返师重夺邺城,如何?”
武们吃了一惊,还去?这……
众人面面相觑,郭图却十分清楚平逆将军为何有此一语。
在袁氏集团的重要骨干当中,除开好些袁绍袁术见到都得执子侄礼的老家伙之外,他淳于琼算得资历老的。之前他已经向许都行朝奏报过邺城战况,虽没有说明,但任何一个看过军报的人都能读懂其中不言自明之意。那就是,如无意外,手到擒来。如果拿不下来邺城,他如何自处?
遂谨慎地劝道:“将军,就算回援的只是一支规模不大的骑兵。但我们这一退,已经给了齐周重新布置防务的机会。再打,无异于从头开始,谁也不敢保证能多久破城。彼时,我军已失了锐气,朱广的主力再赶回,我军便没有了以逸待劳的优势。现在最要紧的不是重夺邺城,机会已然丢失,就不要再去管它。而是我军应该‘弄’清楚朱广到底在哪。吃准了这一点,我军才不至于被动。照常理说,前锋已经抵达,主力就不会太远了。”
他作参军是淳于琼主动向袁绍提出来的,由此可见淳于琼对他的能力至少是肯定的,而且关系不错。
但此刻,他的中肯之言并没有能够打动主将,淳于琼带着一丝不快的口气道:“公则先生是反对继续打邺城?”
郭图如何察觉不到他的语气变化?淡淡地回应道:“在下只是将个人浅见据实以告,决定还得将军作。”弦外之音便是,决定你作,出了事黑锅也是你背,自己考虑清楚。
淳于琼对此人显然缺乏“深入”了解,历史上的官渡之战后,就是这位郭公则干了一件非常不地道的事情,直接导致了张郃和高览这两位袁绍大将反水投曹。
听他如此说,淳于琼默然无语。作为职业军人,他不是不知道攻破邺城的最佳时机已经过去了,但是,刘岱所部即将会合的消息“怂恿”了他,再者,如果不拿下邺城,也就意味着要跟朱广的主力正面对决。
他虽冷落了麴义,但不代表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跟一支拥有相当数量‘精’锐骑兵的部队对阵,而且对方的主将是近年来迅速崛起,名动天下的“北军领袖”朱广。这,确实让他很有压力。
有鉴于此,一时盛怒之下,才会作出有违常理的举动。待心绪渐渐平缓,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夺取邺城了,而是昔日共同讨董的南北两军之间首次正面‘交’锋!刘岱率领的兖州人马说话便到,筹备即将到来的硬仗才是正理。
忽然想起麴义,此人久在凉州,对骑兵再熟悉不过。而且现在全军中,也只有他跟“并州狼骑”‘交’过手。他曾言,在没有重创朱广骑兵之前绝难取胜。看来,还是得用他……
想到此处,喝令道:“去,叫麴义来。”
话分两头,淳于琼这边已经在开始研讨对付骑兵的方法。而另一头,齐周、田丰、赵云等人也积极地重新布置防务。几天的‘激’战以后,邺城的城防体系虽然破坏并不算特别大,但是人员伤亡比较严重。有了并州狼骑的增援以后,这种情况得到了缓解。
然而,就如同此前所讲,“并州狼”这是朱广赖以起家的‘精’锐部队。用来守城,已经不是大材小用可以说得了的,这简直是暴殄天物!但战局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两相侵害取其轻,你是情愿并州狼受损,还是情愿邺城丢失?
赵云基本已经接手了指挥,除了安排防务以外,他密切关注着平阳城敌军的动向,密集地派出了斥候侦察。然而带回来的消息却表明,他们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子龙来了。”赵云到冀州刺史衙署时,齐周和田丰都在,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一见到他,都热情地打着招呼。
赵子龙虽然出身平凡,在朱广军中资历也不算高,而且还有中途退出这么一桩。但西征以来,战功赫赫,着实令人刮目相看,因此朱广集团的要员们都对他高看一眼。
这里头,朱广的态度至关重要。并州狼对他意味着什么?那是家底。可他却将这份家底‘交’给赵云统率,而并非是云中旧人。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左将军对赵子龙是分外器重和信任的。
他都如此了,冀州武还有什么好说的?再加上赵云为人谦虚、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