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鸟妈、人哥、果汁,任冉半饥半饱地活了两个月,终于学会了爬。
三翻六坐九爬,这是婴儿大致的生长过程,可现在才两个月她就会爬了,似乎很不科学。
不过这不算什么,更不科学的事情她都经历过了,比如这整整两个月她都没有过任何需要哔哔(消音)的感觉,当然,这是好事,至少保证了自己居住环境的整洁,因此科学不科学也就不大重要了。
任冉一边用大无畏的精神奔跑在与科学背道而驰的路上,一边披着一件小小的羽毛披风努力又努力地向巢穴的边缘攀爬。
鸟妈和人哥白天要出去觅食,这件羽毛披风是人哥怕她着凉特地用鸟妈身上落下的羽毛做的,虽说造型简单,但轻柔温暖相当舒适,尤其是一想到一个不满六岁的小男孩一点一点在羽毛上穿孔再用细藤把它们连接起来那副笨拙认真的样子任冉就觉得自己的内心充满了正能量,关于这个世界的恶意什么的也就不太在意了。
——某种程度上说刷好感度是相互的,任冉在刷鸟妈和人哥好感度的同时自己也狠狠地被刷了,相依为命让这一鸟两人的心不知不觉间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的确,相较前世那种舒适妥善的婴儿育养环境她现在的待遇可以称之为简陋,但是鸟妈和人哥给她的爱一点也不比一对健全的双亲少,劫后余生,她所求相当不多,能生存下去已经万幸,能有这么好的鸟妈和人哥简直让她惊喜万分。
尤其是人哥——鸟妈不是不爱她,只是鸟妈的喂养方式,咳咳,她有点接受不能。
有妈万事足,有哥更幸福,但是自己的努力也必不可少,任冉终于攀爬到了这个巢穴的边缘,双手握紧了两根树枝小心地探头向下看,开始了对于这个世界探索的第一步。
鸟妈的建巢地点选得相当好,这是一个相当稳的树丫,周围的枝叶也非常茂盛,任冉好容易才找到一个缝隙看向地面,这一看顿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此处距离地面少说也有三五十米,这棵树它到底是有多高!
是千年古木,还是说这个世界的植物普遍长得这么高大?
任冉定了定神,仔细地分辨起地上的花草来。嗯,那丛是艾齐草,因为它们总是挨挨挤挤的长在一起,并且长得都一般高所以就叫艾其草,是种营养非常丰富的草料,它的周围一般总会住着灵兔什么的,灵虫也很爱吃这种草;它右边那一片凌乱的文鸾草,这是一种稀罕的草药,据说只会在凤凰便便上成长;再旁边是一朵山仙花,长得虽然不起眼,却蕴含着很浓郁的仙灵之气,是灵兽尤其是凤凰神兽的挚爱……津津有味地数到了这里,任冉突然一愣。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灵兔灵虫什么的明显不科学,凤凰什么的只属于传说,她不应该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记忆,那么这些记忆是从哪里来的?
任冉一边苦苦思索,一边不由自主地又瞟了一眼那朵山仙花,咽了口口水,嘤嘤,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啾。”
一声熟悉的鸣叫声响起,任冉精神一震,不自觉地就将自己的视线从那朵山仙花上移了回了,转向鸟妈他们平时回来的方向,不过片刻她就看到鸟妈背着人哥从一片枝叶中挤了进来,出现在她的面前。
“咿呀——”
任冉快乐的张开双臂迎接他们,脚下一滑,差点没摔进窝底。
“啾。”
鸟妈及时地叼住了她的小披风,人哥连忙从鸟妈身上滑了下来,将她抱进了怀里。
“啾!”
鸟妈解放了鸟喙又叫了一声,任冉听出来了,这是在责怪她太莽撞了的意思。
“咿呀——”
任冉撒娇地在人哥怀里蹭了蹭,又用肉呼呼的小手摸了摸鸟妈巨大的鸟喙,因为她知道鸟妈和人哥是不会让她摔坏的啦,他们没回来之前她抓树枝那是抓得要多紧有多紧!
蹭了一会儿,任冉终于想起那株山仙花来,她抻着短促促的胳膊尽量地往巢外指,期翼地看向鸟妈和人哥。
人哥不明所以地向巢外看了看,鸟妈也瞥了一眼,一翅膀就把他们给镇压了,无情地将他们掀到了窝底,坐到了肚子下面。
这是什么节奏,没看懂她表达的意思吗?
任冉跟着人哥从鸟妈肚子底下探出头去,又伸出胳膊,努力地比划那朵山仙花的样子。
鸟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无情地摇了摇头。
这到底是没看懂还是不同意啊?
任冉纠结地看了看鸟妈,拿出最后的绝招——眨巴眨巴眼睛,卖萌!
嘤嘤,那朵花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啊!
圆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鸟妈有没有被萌到不知道,人哥反正是扛不住了,他心疼的从怀里摸出一颗比以往都大得多又红得多的朱果,咬开一个小口子递到了任冉的嘴边。
甜甜的果汁安慰了任冉求而不得的心情,她满足地从人哥咬开的那个小口子里啜吸着朱果的汁液,啜着啜着突然又是一愣,她是怎么突然就知道了这个果子叫朱果了的?
明明之前一直不知道这个果子叫什么名字的!
任冉紧紧地蹙着自己浅淡的眉毛,有一口没一口地啜吸着剩下的朱果汁,浑不觉原本由四肢百骸汇向丹田的暖流已经渐渐地充满了整个丹田转而向四肢百骸中溢出。
温暖麻痒的感觉带来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任冉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沉入了梦境。
这是任冉出壳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