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真人正在这里,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要众人见到他的本事,单为着结个山长水远的善缘,不惜卖弄身手。却不想,他这番的打算虽好,苏霏漠却早找到一个可以挟制他的人,如今正在屋内品茶,正坐着看他这番表演。
上首之人坐的是南伽寺的主持至善大师。
康氏虽打心里往外的疼惜见苏霏漠,却不是放纵子女之人。如今见苏霏漠言行越发的放诞,虽不好在当着众人的面申斥她,薄了她的面皮,却深深的盯视苏霏漠一眼。
苏霏漠最是怕康氏如此看她,与这眼光相伴的,是小时候曾把她训斥的痛哭过的经历。
苏霏漠立马从跪坐中站起,规矩老实的给智商施礼,道“大师,恕罪。方才,奴言语无状,冲撞则个。”
“无妨。小娘子蕙质兰心,心无尘垢,些许小事不必放在心上。”苏霏漠于佛法上却无什么悟性,但仍然能从智商身上,感受到的宽和宁静的气度。
苏霏漠并没有就势起身,垂首道:“奴与阿娘受贼人所困,如今步履维艰,深陷困局,望大师指点则个。”
苏霏漠见至善半晌没有做声,继续施礼,道:“奴大胆恳请,虽有不妥,但事急从权。今奴与阿娘身处虎口狼窝之中,奴不敢求大师垂怜,然实不忍阿娘身遭不测。因佛法恢弘,救人于困厄之境,渡人于水火之中,泽被苍生。望大师万勿推辞!”
康氏见苏霏漠如此,一时心痛如绞,忍不住呛咳起来。摆手叫苏霏漠起身,对至善道:“大师不必为难,世间事皆有因果定数,半分勉强不得。小女无状,请大师莫要放在心上。”
“无量寿佛,苏小娘子,敏而勇健,巾帼不让须眉。也罢,老衲既来此,你我必是有缘。”
至善说罢,至善大师手指蘸着茶水,在案几上写了几行字,又从袍袖间拿出一包物事,递与苏霏漠。
苏霏漠这才站直身,接了东西。笑吟吟的复又行礼,道:“大师果然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奴带阿娘谢大师慈悲。”
至善含笑点头,话锋一转,道:“不过,老衲有个不情之请……”
苏霏漠听至善这样说,面色一下就紧张了起来,一时间,心中万千个念头略过。难道这老和尚是要借经册?或者他看出经册有故事,要拿回去做法,镇压了?出家人不都是无欲无求的吗,难道这老和尚助我却是要有所求……苏霏漠脑子里的这些念头还未转完,至善大师就说话了。
“道真师傅,此行虽有不妥,只是请小娘子看在老衲的薄面上,稍微惩戒一二即可……”至善笑微微的话语,及时打断了苏霏漠心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心思,没让她继续亵渎下去。至善及时接下去的话,不知道是看出苏霏漠的心思,不忍让她出丑,还是无意之举。但是,给人的感觉自然又随和。
苏霏漠面色一红的同时,松了一口气。多亏至善大师及时说下去了,不然自己……想到这,苏霏漠的脸上又红了两分,像是自己的心思被人窥破一般,羞惭的低头一礼,收起了刚才内心的轻慢,郑重谢过了一嗔大师,道:“奴,无不从命。”
有至善大师这样的话,苏霏漠的心,自然就放下来了。因至善大师对此事的态度,苏霏漠对一会儿与马道长碰面该怎么行事,有了另外一番计较。
且不说,屋里这些人布罗网,单等马道人来钻。
转回头再说马道长。此时,马真人已经做完法事,和一直留在院中的陈刘娘,道:“贫道虽然做了法事。但观此屋内上方仍有黑气盘踞……”马真人停顿了一下方道:“嗯,还需某亲自入内做法,探查一番,方才妥当。”
马道人刚才漏的那一手,早震慑住在院外观看的众人,此时见他如此说,都觉得事关重大,且此番言论,更证实那谣言不是空穴来风。谣言,在众人心中更信了几分。
陈刘娘见马真人说的郑重,自是不敢怠慢,忙进屋去回禀康氏等人,讨个主意。请示的结果,还算让娄护卫等人满意,康氏同意马真人入内做法,只是,其他无关人员不得入内。
苏霏漠这边准备好了,惩治马道人的时候,至善大师自然是要回避的。待尘埃落定,再出门转圆。
此时,苏霏漠穿戴整齐从头到脚用幕篱罩着,再由人扶到榻上躺好,幔帐低垂。外院驱散了闲杂人等,四个粗使的嬷嬷守在院中,屋里只留了沈妪、陈刘娘和宝珠等人侍候,康氏、那颜等人隐身在屏风之后,等着道士进来做法。
马道长进了屋,法器刚刚摆好,苏霏漠便从榻上站了起来,轻飘飘的立在道人面前。
马道长吓了一跳,面上变了颜色。他进屋之前,想过各种情况,唯独没有想到,这个即将被当做妖怪来捉的人,会完好无缺的站在自己面前。马道人愣怔片刻,便回过神来道:“小娘子可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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