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紫缓缓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回眸看他一眼,“没什么。”
如果她说方才她考究了一株药草的一生,估计他会朝她翻白眼翻死过去,所以不打算告之。
玖兰隐目光朝她手上的空间戒望去,见那戒指上的冰晶消失过半,只剩下薄薄一层,问道:“烫否?”
重紫低头看看手上的空间戒,点头,“有点。”
玖兰隐稍有无奈,站起身便朝她走去,走近从她手里拿来空间戒,再次凝聚一层冰晶在上面,随即看向重紫,道:“月之痕的力量过强,这戒指先暂时放在我这里,免得融化烫到你,哦不,是免得你烫坏空间戒。”
重紫皱皱眉,看看手掌心一圈灼伤的红印,诧然道:“月之痕当真如此厉害?”
感觉像是捡到一个大便宜,飘然之间,不知所措,仿佛根本不存在。
玖兰隐慎重点点头,将空间戒收纳起来,道:“你想象不到的境界。”
想象不到的境界?
重紫亦然迷惘,还是觉得极其不真实,自从在妓|院温泉池那次,身体再也没有任何异常,至于为毛会融化玖兰隐凝结的冰晶,她更没有体会到体内温度有异常。
一切都正常不能再正常,而玖兰隐说的这些,她又无条件怀疑,这货不会骗她。
重紫望望窗外,想到丘麟魔兽的踪迹,说道:“我去找宙古。”
“这么晚了,明早再去吧。”玖兰隐提议道,似乎有意阻扰她找宙古询问丘麟魔兽的下落。
重紫沉了沉眼,黑眸宛若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道:“明早事多,早问早没事,他若不愿意说,我也不强行,只不过丘麟魔骸会晚了些寻到罢了。”
即便宙古不告诉她,她也迟早会找出。
自信而不自负是她本质,玖兰隐对她强大的自信心,十分喜欢,但是他还是不想她这个时候去找宙古,于是道:“我和你一起去。”
重紫看看玖兰隐坚定的样子,动了动眉梢,这些时日以来,她与玖兰隐几乎寸步不离,像极了连体婴儿,这会让她逐渐产生依赖感,以往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扛,现在多一个人抗,似乎有些不习惯。
或许她还没适应玖兰隐带给她的安全感,以往她没有安全感。
重紫没说什么,从床榻跃起,穿上鞋便朝门外而走。
玖籍,默不作声地跟着她。
宙古的宅域离宫馆较远,两人依然坐车过去,车夫换了另一位宫人,估摸先前那位车夫被罢职了。
车内,寂静无声,只闻车轮滚滚的响声,不见两人有任何动静。
玖兰隐翻阅着手里的书,在灯光下,几近飘渺,宛若虚影,静得犹如一副画。
重紫倚着窗,翘着二郎腿若无其事地望着车顶飘摇的吊坠,目光随着吊坠移动,看了一会,有些晕,便转移视线,望向静若不动的玖兰美人。
他那一页看了有半柱香的时辰,还不翻页?回味无穷,还是思绪根本没在纸页的内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