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廉接过手机一看那条短信,兴奋地一拍桌子道:“这条线索很重要,从发短信人的语气看,他对安旭日的阴谋非常了解,很可能就是安旭日身边的人,只要能把这个发短信的人找出來,这个案子就好办了,”,
不过他很快又皱起了眉头,摇摇头道:“只是这人既然要匿名发短信,只怕未必肯出來作证呢,仅凭一个手机号码,要找他出來难度可不小啊,”,
段泽涛胸有成竹地一笑道:“小廉,你放心,这个人是谁我已经大概心里有数了,现在还需要求证一下,以你们的技术手段,应该很容易查出这个手机号码的归宿地和发出短信的地点吧”,
“这个当然是小菜一碟,”,宋小廉耸耸肩,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让人立刻去查这个手机号,中纪委监察组的办事效率就是快,不一会儿电话就回过來了,
不过宋小廉听了查手机号的结果越发疑惑了,皱着眉头道:“怪事了,这个手机号是燕京的,是那种神州行的临时卡,不需要身份证实名登记的,手机发出短信的地点也在燕京,而且这个手机号至始至终只发了这个短信,从那以后就再沒使用过了,这可怎么查啊,,”,
段泽涛用力一击掌,哈哈大笑起來,“这就对了,我现在有百分百的把握确定那个人是他了,小廉,我们立刻去东湖市吧,只要见到这个人,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就打开了,”,
一头雾水的宋小廉跟着段泽涛出了门,却沒有上他的车,做了一个手势,远处街角路边停着的一辆丰田子弹头悄无声息地滑了过來,果然是随时保持中纪委监察室的神秘本色,
周杰如今书记、市长一肩挑,忙得头都快晕了,见到段泽涛带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进來,就愣了一下,连忙站起來,迎了上來,“段部长,您怎么來了啊,,”,又忙着准备亲自泡茶,
段泽涛摆摆手道:“周杰,你就别张罗了,你现在立刻给市纪委的白一路同志打电话,让他马上到你的办公室來一趟”,说着又指了指里头可以休息的小房间,转头对身后的宋小廉道:“小廉同志,委屈你一下,先到里面的房间旁听,需要你出面的时候我再叫你”,
宋小廉耸了耸肩进了里间的办公室,周杰虽是一头雾水,但他对段泽涛的指示当然不会有任何一丝的怀疑,立刻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拨通了市纪委书记办公室电话,“一路书记,请你立刻到我办公室來一趟,我有重要事情找你”,
白一路一进周杰办公室,一见段泽涛也在,明显愣了一下,脚步一顿,这才满脸堆笑地走了进來,“段部长您也在啊”,说着走到沙发旁在段泽涛的斜对角坐了,不停地搓着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段泽涛对周杰使了一个眼色,周杰会意立刻站了起來对白一路微笑道:“一路书记,段部长有事找你谈,我还有点事要下去安排下,你们俩聊吧”,说着就轻轻地带上门退了出去,
周杰一走,白一路就显得更加局促了,调整了一下坐姿,膝盖并得很靠拢,段泽涛微微一笑道:“一路同志,你好像很紧张啊,。”,
“啊。”,白一路身子一僵,连忙坐直身体,干笑两声道:“沒有啊,我不紧张,不紧张,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段泽涛也不再相逼,拿出手机调出那条短信,将手机推到白一路面前,呵呵笑道:“一路同志,请问这条短信是你发给我的吗,,”,
白一路象被针扎了一样,看了一眼手机,连连摆手道:“不是我发的,不是我发的,我从沒给您发过任何短信”,
段泽涛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一路同志,你是老纪检干部了,应该比我更懂心理学,从你刚才进门开始,你的举动都在告诉我,你很紧张,你有十分重要的秘密害怕我知道,”,
说到这里段泽涛猛地站了起來,双眼死死盯住白一路,继续道:“比方说你一进來就选择坐在了我斜对角,这个距离是离我最远的,说明你对我有些畏惧,在刻意和我保持距离,这也正常,可是你双膝一直紧并,说明你在试图保守一个极重要的秘密害怕我知道”,
“还有你虽然望了一下手机,可是以那样的距离你根本就看不见短信的内容,可你却马上矢口否认你发了这条短信,这个根本不符合常理,因为如果这条短信真的不是你发的,那么出于好奇,你一定会拿起手机好好看看这条短信的内容,你之所以沒有看,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因为这条短信的内容你全知道。”,
白一路身体一颤,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面色尴尬地道:“段部长,我真的沒发过什么短信,我什么都不知道”,
躲在里间的宋小廉听着段泽涛和白一路的对话,不由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怪不得孙相龙一直把段泽涛挂在嘴上说他不搞纪检太可惜了,从他刚才对白一路的心理分析來看,确实是一个非常善于攻破人的心理防线的高手,就连白一路这位老纪检干部也在和刚才段泽涛的那一番心理暗战中完全处于了劣势,
这时就听段泽涛放缓语气道:“一路同志,我看过你的履历,也对你进行过了解,所以我一直认为你和安旭日他们这些人是不同的,你清廉,有原则可是你为什么要和安旭日他们这些人混在一起呢,,我不怕告诉你,他们迟早逃不过人民的审判,你和他们混在一起对你沒有任何好处,”,